等他們走了之後,趙塵山才面沉似水的調動精神力,直接把這裏的土地給掀開了。
似乎有些鬆軟的土地被掀開之後,坑裏躺着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面色已經有些發黑,顯然是死了一天以上了,脖子的地方有些凝固下來的黑血,還有沒有移開的長刀,配合着身上有些凌亂的塵土,看起來有些噁心。
這具屍體,正是他的徒弟呂尚言。
趙塵山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沒想到呂尚言居然就這麼死在這裏了,而且好像死的還很簡單,就是被人抹了脖子。
在心情極其糟糕之下,還有一點難以置信之感。
他派出呂尚言是來殺許廉的,他的計劃進行的是十分順利的,根據手下之人的彙報,那大乾皇朝的唐顯祖和唐小青都被引開了,小客棧這裏只剩下許廉一個人。
而呂尚言手中拿着刀,就是去殺許廉的。
在趙塵山想來,許廉不過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呂尚言即使學藝不精戰鬥經驗也不多,但是對付這個廢人肯定也很簡單。
可是現在呂尚言的屍體擺在這,這讓趙塵山心中非常震驚和憤怒。
他沒想到自己的弟子居然這麼廢物,在這等條件下,居然還殺不了許廉,甚至還把自己的命丟了?
這到底是誰幹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塵山心中憤怒無比,他不覺得許廉有殺了呂尚言的本事,必然是有着其他人的相助。
“難道是張乾正?”
對於這個老對頭,趙塵山第一反應想起的就是張乾正,畢竟張乾正是許廉的師父,暗中護送也說不準,偶然見到呂尚言想要殺許廉,憤怒出手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不過想了想,趙塵山暗自搖了搖頭。
他知道張乾正不會這麼做的。
正因爲是老對手了,所以他對張乾正的性格還是很瞭解的,張乾正這個人比較隨和,再憤怒也不會做出殺了自己後輩的事情。
而且看呂尚言的脖子上的刀印,明顯不是一個高手出手殺死的,反而有點像自己摔到了刀上,毫無章法可言。
難不成是那大乾皇朝的兩個小輩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是我草率了?
趙塵山面色變換的在這裏思來想去,他實在想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
不過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子會蠢到這個程度,許廉當初用了一個小小的樹藤陣就把他絆倒,導致一個不小心就被自己的刀砍死了。
簡直就是丟人。
“你誰啊,在我們茶館門前幹什麼呢?!”
就在趙塵山思考這件事的時候,一道有些囂張的聲音傳出,他擡眼望去才發現,是茶館的老闆。
說起這茶館的老闆,他也是夠慘,昨天茶館裏爆發了一場大戰,打壞了他不少的東西,導致他這裏的生意都不好了。
今天心煩意亂之中,居然發現一個道士在自己的茶館門前大樹那想做什麼,他頓時就有點怒了。
這是要幹什麼?
所以看到趙塵山在這裏站着,還把大樹底下那挖出來個大洞,老闆一下子就忍不了了,怎麼着?都看我好欺負?
趙塵山看着老闆道:“這幾天你一直在這裏麼?”
“老子在不在這裏和你有什麼關係,沒事趕緊走,不對,走之前把賠償給了,我們這的東西不能亂挖!”
老闆即使看到了趙塵山身上的道袍也沒什麼畏懼的,雖然青龍道門勢大,但卻根本不會有欺負他們這些小店的人,更別說像眼前這人一副賊模樣的傢伙了,怎麼想這傢伙都是雞鳴狗盜之輩。
這等人,他有什麼好怕的?說實話能在這個地方開茶館他也是有點背景的,只要不是青龍道門的人,他基本不怕什麼。
除了昨天那些動不動鬧出人命的狠人,那他是要退避三舍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這幾天是不是一直都在這!”
趙塵山此刻心情糟糕,哪有時間廢話,一聲怒喝之下精神力瞬間爆發開來,把猝不及防的老闆瞬間壓倒,臉朝地摔了個狗喫屎。
“在!大人我一直在,饒命!”
老闆立馬就明白了,自己這是得罪到得罪不起的人了,怎麼老是踢到鐵板啊,他的心中頓時有些欲哭無淚,怒罵這些人爲什麼老是欺負我這等小商販真是該死,但口中的話還一直沒停,趕忙回答,生怕眼前的道士一個發怒就把他弄死了。
趙塵山收起了大部分的精神力,老闆頓時覺得身上好像移走了一大塊巨山一般,喘了幾口氣,爬起身來一副諂媚的嘴臉說道:“道爺有事問就是了,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們這種人,變臉速度往往是極快的,對於惹得起的人他們總是一副惡霸的模樣,對於惹不起的人,頓時就成了乖孫子的形象。
趙塵山懶的廢話,直接開口道:“昨日這裏有沒有兩男一女來這裏,他們還打了起來。”
“有有有。”
老闆趕忙點頭,他知道趙塵山肯定還要問下去,便先開口說道:“那兩男一女貌似是趕路的,女子冷着臉不說話,兩個男的倒是聊的挺歡,本來一切正常,可惜來了兩個大漢調戲那女子,引起了全場的起鬨,那女子頓時發怒把所有人都打了,然後就打了起來。
打起來之後,那兩個大漢也蠻有本事,過程可是打暈了不少人,結果兩個大漢不敵就逃走了,一男一女去追,剩下的一個男子就留下了,那時候茶館裏只剩下那男子一個人,其他人都因爲害怕跑掉了。”
老闆說完之後,有些忐忑的看着趙塵山,希望趙塵山不要再追究他,給他一條活路。
“然後呢?茶館沒有其他人了?”趙塵山盯着老闆道。
“有的,我......小人跑的慢了些,離開的時候偶然看到一個身穿道袍,頭髮奇特的人走了進去,之後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認識那個留下的男子,小人貪生怕死哪裏敢再留,就先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