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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滿眼所及都是一片煙波浩渺,一層薄霧隱隱籠罩在一望無際的水面上,岸邊上停着寥寥可數的幾艘小船,那些小船通體白色,兩邊皆是向上勾去的尖角,極具異域風情。船身上畫着西王母的青鳥紋,那翠綠色的紋路隨着船身在瑤池之上時上時下,就想是一隻只翠綠色的青鳥在水浪中上下翻飛。

    池邊是足有百丈高的石壁,石壁層層疊疊把這瑤池包裹得嚴嚴實實,水?擡頭看向了空中,卻發現陽光只能達到石壁的頂端,下面彷彿是有一個無形的牆壁將這陽光遮擋了一個嚴嚴實實,而她身邊的光線,全部來自石壁上的夜藤花。

    傳聞夜藤花是西王母的鐘愛植物,花開之時猶如一個個皎潔白月,散發出幽幽銀光,美不勝收。現在自己親身看見,水?才知道此言非虛。

    這夜藤花,果然是美麗至極。

    因爲瑤池之上的迷霧太盛,水?沒有那麼好的眼力能透過迷霧看清楚遠處的情景,只是身爲蟒蛇視力不好是常理,好在對熱源感應很是有一套。水?閉上雙眼,想要感受遠處的氣息,誰知她忽然被身邊的鋣君推了推。

    “都是神仙,沒什麼好感應的。”鋣君一早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他們已經是來晚了的那一個,沒理由再瞎耽誤工夫。

    水?雖然心下不滿鋣君的態度,可是打算把這些都好好隱忍下來了,將來找到機會一定要成倍討回。鋣君走向了離他們最近的一艘小船,他上了小船之後看着還站在原地發呆的水?,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這丫頭自從被他捉弄了之後,怎得像是傻了一般,時長神遊天外。

    “少玟,我們趕時間。”

    鋣君的一句話打斷了水?的思路,水?回過神來才發現鋣君已經站在了船上。她只有乖乖的上了船,鋣君催動法力,腳下的小船便慢悠悠的向着湖中心而去。

    穿過層層迷霧,水?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須彌州的情景,也是一葉小舟,緩慢的漂浮在一片迷霧中。

    那個時候水?覺得自己的處境就像是這葉扁舟,在這個迷霧重重的世界裏漫無目的的漂浮,她不知道岸在哪裏,不知道前方是否有礁石阻礙,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迷霧的那頭有什麼東西在等待。

    回到原來的世界,是她最後的信念支撐。她甚至都不奢求自己會回到原來的時間點,只要讓她回去,哪怕還是附在了別人身上,哪怕失去了原來那潑天的富貴都可以。她只是想站在那人的面前,問他一句。

    爲何要害她?

    現如今,她已經不在乎那人到底有沒有愛過她,不在乎那人出現在她面前的初衷,她只想知道原本那樣溫柔的一個人,爲什麼要害她。

    水?不自覺的雙手握拳,眼中積攢了濃濃的恨意,而這一切,被站在她斜後方的鋣君盡收眼底。鋣君喜歡了不動聲色的活着,即便是覺得面前的小仙娥諸多可疑,他在沒有了解事情來龍去脈之前,也不會做出任何的反應。

    “哎呦!曦光主神真是好大的架子,來得晚啊!”忽然,一陣爽朗的說笑聲打斷了水?與鋣君的思緒。

    水?擡起眼,驚奇的發現身邊的環境早已經不是方纔一眼望不到頭的迷霧,小船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靠了岸,船頭一下一下擊打着岸邊土地。

    在她面前已經是一片豁然開朗的白色土地,這足有四個足球場大小的湖心島目光所及皆是一片純白,純白的植物,純白的建築,純白的土地。

    只是面前穿流而過的神仙們皆是身着豔麗,一個個笑語嫣然,就連身邊跟着的仙娥也是光彩照人。

    水?似乎明白了鋣君爲什麼一定要自己穿上這條金色的裙子,確實,她若是一身白衣來此處,一定就想是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頭顱,到時候非嚇死個人不可。

    說話的人自岸上快步而來,鋣君率先上了岸,水?緊跟着他的步伐。那人走到鋣君身邊,目光卻不自覺的被水?吸引了去,水?見那男子生得一副好面孔,面瑩如玉,器宇不凡,想着一定是天庭上的什麼貴人。故而對着那人輕輕一行禮。

    “若不是你來參加這單身宴會,我都會以爲你身後跟着的是你新娶的娘子!”那人應該是與鋣君極爲熟絡,開起玩笑絕不含糊。

    鋣君只是面露微笑,回身看着水?說“這位便是歷劫歸來的虞奕初神,西王母的獨自。”

    水?覺得面前的人氣息熟悉,卻也沒有多想,對着那人再次福了一福說“婢子少玟,參見初神。”

    虞奕初神擺了擺手,眼睛還是一動不動的看着水?,水?難免升起一陣心慌,覺得這人似乎能隨時拆穿她的身份。

    “這位小仙娥,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礡凌山……”

    若不是水?身經百戰,什麼緊急情況都遇見過,練就了一身臨危不亂的好本事,現在一定是嚇得話也說不出來。水?對着虞奕初神莞爾一笑說“初神何等貴重身份,切勿不要與婢子玩笑,婢子小小妖精,不敢入初神的眼。”

    “不對,我一定是見過你!”虞奕初神剛想走的離水?更近一些,卻忽然有人擋在了兩人之間。

    “初神,您一定是在礡凌山呆的太久了,見到蟒族就覺得是礡凌山的人,你忘了五行蟒族有規定不許自家族人上天。”

    聽見這聲音,水?沒來由的心中一歡喜,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郭少丞。郭少丞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關鍵之時還跑出來救場。

    “是嗎……”虞奕初神站直了身子,半信半疑,他忽然發現破綻一般指了指身邊已經眉頭緊鎖的鋣君說“阿鋣不也是五行蟒族嗎?他怎麼當了天神?”

    “他?”郭少丞鄙夷一笑“他可能不一樣唄。”

    鋣君知道郭少丞是明擺着說他不受祖宗教誨,故而也不相讓“太夠優秀有的時候就會身不由己,我只是午睡了一下,醒來就變成了這天上的主神,沽澤你是應天地靈氣而生,一定也懂了是不是,上神?”

    鋣君故意把“上神”二字咬的死死地,郭少丞冷笑陣陣。

    曦光這王八蛋,是在嘲笑自己的神級在他之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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