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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水?靜靜的躺在天坑的底部,瞪着眼睛看向了天空的方向。

    處身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她才明白這蟒蛇那紅外線感知能力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那不知何處而來的修士走的時候,是她落到這天坑中的第五天,這五日二人沒有任何交流,也算是相安無事。她雖然沒有辦法維持着自己人類的形態,確也不至於控制不了自己的大小,她化成一隻成人胳膊粗細兩米多長的蟒蛇,靜靜的蟄伏在天坑底一塊兒巨石之下調節氣息養精蓄銳。

    失去了護心鱗,便是失去了她最堅實的庇佑。水?想着,等自己養好了傷,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找出龍宮中陷害她的幕後黑手,把自己的護心鱗搶回來。

    整日的昏昏沉沉讓她不知外面已經是今夕幾何。直至有一天,那條紫色花斑大蛇銜着一個雕花盒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那日水?已經勉強能夠化出人形,只是長久的不進食與無盡的體力消耗使得她恢復的速度及慢。紫色花斑大蛇搖身一變,變成一名身披紫色長裙的妖豔女子,她跪坐在水?的邊上,打開了盒子把盒子舉過頭頂送給水?。水?擡眼看了看那盒子中的東西,淡淡問道“哪裏來的。”

    女子身上雖然是披着長裙,可是舉手投足之間與人類大相徑庭,一條蛇尾巴不住的掃來掃去。她的上半截身子幾乎是貼着地面遊走,可是無論她的身子如何的扭動,胳膊一直保持着託着那盒子的動作。

    “從天上掉下來的。”顯然這女妖剛剛過了化形期,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陰惻惻的意味。

    水?收起心法,擡手拿出了那盒子中的丹藥,她放在鼻下聞了聞,心中一喜,這藥分明就是恢復元氣的療傷聖藥,是她現在最爲需要的東西!

    她把這丹藥放在了手心中,凝神靜氣,一會兒的功夫,這丹藥就消失在了一片微弱的金光之中。水?只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雖然不至於恢復如常,卻也是比方纔用自己的底子硬抗要來的舒心得多。

    一連十日,紫色花斑大蛇都會在同一個時辰爲水?送來這療傷丹藥,雖然不知道這藥從何而來,卻是實打實的給了水?極大的幫助,原本用一年半載也不見得能調理好的身子在短短十天之內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水?一刻也不耽誤,衝出天坑之後直接回了礡凌山。

    在水?進入礡凌山勢力範圍的時候,一絲不祥的氣息涌入了她的心頭,在雲端之上,水?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下意識的在手中幻化出長劍,忽然,一道沖天而起的火光讓她心中一寒,緊接着無數的大小火焰如焰火一般在天空中綻放而來,這白日之中,這樣的火焰也顯得格外的刺眼,她看準了方向,直墜而下!地面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的兩方勢力皆被這從天而降的巨大火柱嚇得魂飛魄散,停止了打鬥。一陣烈火散去,一身紅衣的水?陰沉着臉看着面前的一切,火蟒族人的屍首躺了滿地,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面孔,有的是曾爲她把守山洞的侍衛,有的是她在紅炎城中開過玩笑的文官,更甚之……是曾在貴族聚會中與她比過腕力的少年。

    眼前這紅色與焦黑交替而出的畫面刺得她眼睛生疼,鮮血的味道與焚燒的味道交雜在一處刺激着她得理智。她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難,而手中的劍卻是越握越緊。

    “阿燎!”她撕心裂肺的對着四周大喊了一句,可是卻沒聽見一絲半點的迴應。

    她的心再一次沉入了谷底,一種無法名狀的痛苦使她喘不上氣,面前的一切都一目瞭然。

    火蟒族,發生了內鬥。

    她不在礡凌山,她那年幼的侄子自然就成了衆矢之的,這幫亂臣賊子若是想奪位,那麼第一個要殺的,必然就是她那未來君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王上沒死?”

    “怎麼可能?烼長老明明說過她已經在龍宮中被西海龍王生吞活剝了!”

    “就是就是!她的護心鱗都已經在烼長老的手中,面前這個一定是假的!”

    人羣中三三兩兩的起了一陣議論之聲,說話的人還未等再次開口,就在瞬間爆裂,變成一堆碎肉。

    只見水?擡起的手在握拳之後瞬間張開,那些人便是隨着水?手上的動作而爆裂!水?的身邊驟然而起一陣狂風,把她披散的頭髮吹得四下狂舞,她已經變得血紅一片的眸子在凌亂的長髮下散發出攝人心魄的隱隱寒光,她仿若一隻剛剛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身上的紅衣便是沾染了這世上一切罪人的鮮血,成爲了她的衣衫。她暗暗地咬着牙,從牙縫中再次擠出了幾個字。

    “阿燎呢?”

    那般如惡魔低吟的聲音令在場的所有人一瞬間失去了一切戾氣,有甚者直接嚇得失禁倒地,可水?明明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卻好似將自己的手掐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脖子上,她的一雙眼睛越瞪越大,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整個礡凌山夷爲平地。

    “姑母!”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一瞬間,水?彷彿失去了壓在心底所有的石頭,她轉身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阿燎從不遠處的山澗飛身而下!

    他的身上已經滿是傷痕,好在並不致命,他凌亂的頭髮之下,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金色,一看便知道是催動了體內金蟒的血統,水?二話不說,上前就把阿燎擁在了懷裏,她的淚水崩騰而出,模糊了她所有的視線。

    “姑母對不起,我沒有爲你守好這礡凌山……”

    “傻孩子!狗屁的礡凌山!你若是不在了,我還要這空蕩蕩的大山做什麼?”水?現在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只要阿燎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其他一切皆不重要。

    “是烼長老……他早已經部署好了!還有熄君!他與烼長老是一夥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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