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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覃晏靠在攬月峯的山洞外,抱着胳膊百無聊懶的看着當空的那一輪血色月亮,看着旁邊與他一個表情的寧兒說“你不再好好休息休息?”

    寧兒沒有看覃晏,她的臭的就要掉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腳在地上漫無目的的劃拉着。“身上的傷都好了,就不用偷懶懈怠。”

    “御靈觀的修士也不是好相與的,給你個偷懶的機會你都不珍惜。”覃晏沒話找話。

    寧兒不再回答他。

    “你說王上最近,是不是瘋魔了?”

    “可不敢說!”雖然覃晏對寧兒的話十分贊同,正是因爲現在的水?行事詭異,心情讓人捉摸不透,纔不能胡亂言語,說不定哪句話沒說對,就一命嗚呼了。

    “王上不讓別人近身隨侍,外面沒有人候着又會大發雷霆口吐蓮花的,”寧兒把自己的頭髮往耳後別了別“我也不是不願意守在這裏,只是王上這樣陰晴不定的,我就是擔心她魔怔了。”

    自從打御靈觀回來,水?經常時哭時笑,要不把自己關在山洞裏不理政事,要麼就是站在攬月峯的峯頂引吭高歌,滿嘴的之乎者也他們這些妖精也聽不懂。

    平日裏風風火火的一個人,現在整日連攬月峯都不下,不就是最爲反常的事情嗎?

    “王上說過,她這叫附庸風雅,平時在洞中寫寫字畫畫畫,做些女孩子的事情不是挺好得嗎?”

    “覃晏你是瘋了嗎?”寧兒有些煩躁,很是不待見覃晏說的話“王上是平凡女子嗎?她的性子你我應該最清楚不過,就是這樣成日的留在洞中讀書寫字纔是最大的不正常,現在魔尊降世的事情在世間傳的沸沸揚揚她不感興趣,在西海失去了護心鱗也不去奪回來,這一樁樁一件件,換成以前的王上,會怎麼做?”

    覃晏本來就是個好脾氣,被寧兒這三言兩語說的更是啞口無言。他長嘆了一口氣,想起了之前在天佑鎮見到水?的事。那個時候的水?雖然深陷困局,卻依舊活潑開朗,彷彿並不擔心自己最後會被獻祭,想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想見的人就大大方方的去見,和現在的樣子,還真的是南轅北轍。

    “王上不說,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只能爲王上守好這山洞。”覃晏長出了一口氣,今夜月朗星稀,山峯中還夾雜着一絲絲的寒意。

    “我們是王上帶到礡凌山的,本質上與卿他們這種礡凌山的親孩子不同,”寧兒低垂着美目,彷彿是說到了自己的最痛處“可王上從來沒有有失偏頗,對我們都是一樣的。雖然不知道在御靈觀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可是不管什麼刺激……”寧兒咬了咬牙“她都不該是這般的模樣!她可是妖王啊!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心死,經歷過嗎?”忽然,洞口傳來了一聲幽怨疲憊的聲音,把寧兒和覃晏嚇得頓時魂飛魄散,她與覃晏本能的向着洞口看去,發現一身白色寢衣披頭散髮的水?頂着一張慘白的臉從山洞中探出頭來,她的身子還留在山洞之中,只有一顆腦袋探了出來沐浴在月光之下,沐浴在紅色的月光之下,彷彿是一顆漂浮着的滿臉鮮血的頭顱。

    “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寧兒嚇得用雙手捂住眼睛,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尖叫。這一叫不要緊,驚醒了礡凌山飛鳥無數,紅炎城的鐵匠因此砸了手,從醫館抓藥出來的老頭當場心臟病復發,小廚房中的廚娘打碎了碗盤。

    “你是妖精,還怕鬼嗎?”水?瞪了一眼寧兒。

    覃晏雖然沒有寧兒那般的驚訝。卻也是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在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王上,您怎麼把身子留在陰影裏啊?”

    水?神祕的左顧右盼,然後對着覃晏招了招手,覃晏雖然十萬個不想接觸水?,卻又怕水?一個不高興就把他直接拍死當場,只得壯着膽子走到了水?身邊。

    水?繼續擺擺手讓他附耳過來。他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王上該不是不喫不喝幾日忽然覺得餓了。想要喫他一個耳朵補補吧?

    “我又不是泰森,你怕什麼呀?”水?露出自己兩顆閃着寒光尖利無比的狗牙,這紅月州的紅色月光可能是打定了主意要與覃晏作對,恰如其時的照射在了水?的牙上,覃晏只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什麼火蟒妖王,而是一個轉吸血的怪物。

    水?彷彿能讀心一般繼續說“我也不是德古拉,你來嘛!”

    “徳什麼拉?”覃晏哪裏知道水?說的是何方神聖,他只見水?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索性心一橫眼一閉,把頭探到了水?的面前。

    “因爲疼!”水?小心翼翼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聽完這話,覃晏頓時覺得這妖王以後不必叫妖王,叫瘋王就好了,也不知道這外面到底啥東西讓她疼。

    說完這句話,水?幾乎是平移着消失在了覃晏與寧兒面前。

    覃晏與寧兒面面相覷,全都一個字說不出來。

    “陽光照射在身上是痛,月光刺進眼睛是痛,呼吸是痛,啥啥都痛啊!”水?的聲音悠悠然然的從山洞中傳出來,只是那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所以,你們一致認爲,王上是瘋了?”

    梵谷的住所中,水?的心腹齊聚一堂,梵谷問了這句話,覃晏和寧兒整齊劃一的拼命點了點頭。

    “那傢伙嚇人的,都說胡話了!什麼陽光照在身上疼,月光刺進眼睛疼,呼吸都疼,你說這有什麼可疼的?”覃晏託着腮,百思不得其解。

    “那不是瘋了,是得病了!”晗斬釘截鐵的說“還是皮膚病!見不得光!”

    “你可拉倒吧。”翎忍不住白了晗一眼“王上是什麼修爲?凡間的病痛對她來說早已經都是虛無了好嗎?”

    “那還是在御靈觀做下了病!”墮把身子向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卿探了探,順勢抓了一把放在桌子上的瓜子“在御靈觀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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