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瞥了眼他，淡淡開口：“我記得季氏集團的總經理季夜，十七歲就拿到了雙博士學位。”
突然這麼一波吹捧，讓季夜忍不住揚起微笑，謙虛道：“還好。”
“那你應該能懂！”白祈點點頭，一本正經，“你不覺得高中才開始學函數，太蠢了點麼？”
季夜愣住。
白祈皺眉：“高一開學時我去過學校，經過教室聽到數學老師在教集合跟命題，我那會兒就覺得有點奇怪？！繞到另一個班，又聽到英語老師在教賓語從句？”
她精緻的眉眼露出一股完全無法理解的質疑：“可能有點代溝？我想不明白他們怎麼在學這麼簡單的東西？所以沒進教室直接回家！
等隔了一週再去學校，心想着他們怎麼也該學習微積分或是空間解析幾何！結果發現數學老師在教不等式？英語老師在講定語從句？”
白祈從沒同誰討論過學習的事情，她自幼被精英標準嚴格要求着長大，後面接觸的人或事物，十之八.九均是行業拔尖，難得去過過普通人的生活，接受不了再正常不過。
她曾經也非常認真的同外婆聊過：學校太蠢了，她受不了！寧慧卻以爲白祈是不樂意上學，找個藉口，堅持且無情地反駁了回來。
唉……
上學於她而言實在是一種折磨！
高一時她去過兩次學校，感覺自己的底線有被刷新？！索性一學期不來，等到期末考試時，才被外婆催着去學校考試。
可當她拿到試卷，白祈再次震驚？！
不是……就考這些？
真的很難！
類似一個大學生非要被安排着和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一起考試，題目全是十位數以內的加減法。
有必要考？
更令人煩躁的是，白祈仔細看了看試卷：
數學大題出的不嚴謹，有歧義？！
英語試卷的閱讀理解有兩個單詞拼寫錯誤？！
物理計算勻速直線運動給的命題不準，三種算法填誰都與命題不符。
最要命的是生物……
判斷題：微量元素有以下幾種：fe、mn、b、zn、mo、cu
這怎麼能正確呢？父親十多年前就發現的my爲什麼不加進去？！
白祈實在難以吐槽……
於是，在別的學生紛紛抓耳撓腮地苦思冥想時，白祈跟開了放大鏡似得，不斷髮現試卷裏面的問題。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可她和外婆溝通無果，和林森交流時，對方很是含蓄委婉道：“小白啊，過過凡人的生活挺好！還有啊，你剛剛這些話千萬別跟同學老師說。”
我怕他們揍你！
白祈沉默……
憋了快兩年的想法，如今好不容易遇見季夜，又早有耳聞他是個人才，應該能理解自己的苦衷難處吧？
孰知季夜聽完就笑了。
本就清潤矜貴的一個人，笑起來眼中竟隱隱泛光？
白祈納了悶了：“很好笑麼？”
季夜沒忍住：“不好笑。”
白祈眉頭皺的更緊了：“我記得你九歲時就在看英語的原文書了，後來你去學校讀書，不會有我這種困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