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似笑非笑:“別慫啊?你表演完了,該輪到我了吧?”
樹枝狠狠一抽。
“駕!”
黑馬被不少馴馬的人收拾過,平常也不知捱了多少鞭子,但它足夠皮實,就是不怕疼!屬於那種揍的越狠,瘋的越來勁的祖宗。
結果,白祈那一鞭子狠狠抽下,打在皮肉,疼在骨血!
宛如被電流燒過一般,酥麻後便是鑽心的疼。
“嘶——”
黑馬喫痛,揚起馬蹄,似乎想將白祈從背上摔下去。
她纖細的手卻如有千斤力一般,穩穩地拉住馬鞍前的扶手。
別說是摔下去,整個人連一點下滑的痕跡都未顯露。
宛若長在了馬背上!
“駕!”又是一鞭子。
黑馬甩開前蹄,疾馳着往前跑着,白祈放開扶手,抓住繮繩,開始拉扯着爲它指引方向。
從不羈,到倔強……
從反抗,到屈服。
一切來的太快,但又彷彿水到渠成?
不知不覺中,黑馬已圍着密林跑了三圈,待白祈終於扯住繮繩示意停下,它情不自禁地大口喘着粗氣。
白祈輕巧地跳下,在它脖子上的鬃毛摸了摸,手法溫柔。
“嗯,不錯,還蠻聽話的。”
黑馬:……
白祈自顧自地看了眼遠方,語氣平靜:“以前我被一個人丟到雪山裏特訓,只有一把匕首護身。山裏很冷,又有野狼出沒,它啊,跟你一樣頑皮,也是這麼桀驁不羈。”
淡淡地嘆了口氣,彷彿在說今天天氣很好,“所以……我殺了它,把它的肉烤來喫。”
我覺得你這話聽起來很威脅啊!
白祈淡淡地看着黑馬的眼睛,經歷過這一場教訓,它眸裏張狂的光早就散去,只餘下黑沉不安的情緒。
勾脣,笑了笑。
明明是精緻無比的女孩,笑起來卻帶着邪氣,像是魔鬼。
“雖然現在不缺食物,但我還挺懷念那段熱血時光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那匹雪狼的影子……”
黑馬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幾步。
白祈心情很好:“我沒喫過馬肉,不過想來你這麼壯實,一身腱子肉應該還不錯!”
黑馬:???
汝聽,人言否?
怕了怕了!對不起,它就不該離開草原!這是什麼妖怪?這是什麼惡魔?
媽媽吖,我想坐飛機回去!
白祈知道它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卻並不妨礙她注意到黑馬已經一點點的慫下去。
跟每次挨完揍的小熊似的……
卑微、無助、弱小、而且從心……
她拍了拍黑馬的脖子,平和道:“乖了就行,現在我要去場務處,勞煩你送我過去。”
黑馬:您老人家直接上馬就行了,客氣啥啊客氣!您是爹,是祖宗!
大口喘着粗氣,鼻孔微微張縮,絕對不是被嚇到了。
白祈點頭,翻身上馬,將手裏的樹枝丟掉,拉着繮繩。
“駕!”
黑馬乖覺地跑了起來。
到場務處時,李老先生依然坐在那張躺椅上,安靜地曬着大太陽。
白祈下馬,隨手將繮繩丟到一邊,連黑馬都懶的拴,任它自己矗立在一棵樹邊。
絲毫不擔心它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