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說的句子順序乃是:“弄音,我能求你一件事情麼?別讓離棲上戰場,他已經……不能再出徵了。”
現在卻突然換了順序,甚至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但工作人員們全都聽懂了。
醜奴的意思,離棲的身體情況不妥,實在沒有辦法作爲戰士出征。
可她害怕,哥哥會選擇……以其他的身份上戰場。
例如誘餌!
她隱約知道些計劃,尤其是離斐哪個針對藥人、研究出的新計劃。
他們打算找一個藥人襲擊下的倖存者,以身做餌,服用一種特定的毒,看能不能毀掉藥人。
醜奴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個計劃簡直是爲哥哥量身定製!
她不確定離斐當年救下哥哥時,究竟知不知道,離棲的真實身份?
更不敢賭!
所以,她把最後的希望都放在了弄音身上。
弄音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說的這些,他知道麼?”
醜奴想起哥哥的那句好,心碎道:“他知道,他答應我了。”
其實,名爲答應,實則拒絕。
好!
只有一個好字……
如同當年在邊城時,哥哥的那句回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就這個字,讓她知道了哥哥作出的選擇!她改變不了哥哥的決策,只能求弄音能夠攔住他!
“他答應我了……”輕飄飄的話,實際上,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醜奴深吸一口氣,看着弄音,深沉而寂然的目光,涌着希望:“可我擔心,你們會派他去做……做別的事情。”
“我明白了。”弄音點點頭,“你放心,不會的。”
弄音鄭重道:“嗯,我答應你!”
醜奴頓時歡喜的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半晌,才捏緊腰間的佩劍:“好!”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到大帳口,拉開簾門,卻沒出去。
拍攝已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山頂地勢高,亮的早,黑的晚。
夕陽僅存的幾縷光投下,透過樹木,映照出些猙獰的影子,瞧着可怖。
大帳簾門拉開,她站在那裏,任由時光侵蝕而不爲所動,像是石化了一般。
所有人都看着白祈突然停下來的動作,有點好奇。
什麼情況?
拍太累了?還是忘詞了?
但沒人敢出聲打擾她!
她就那麼寂然的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很快地,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將軍!”
一位小兵模樣的人低身走了進來,行了軍禮:“醜將軍!”
圍觀人員登時驚住:啥節奏?又是新加的劇情?
白祈仍然站在門口,仍由身後的鏡頭慢慢推過來。
她開口:“什麼事?”
小兵道:“西境那邊傳來消息,讓將軍您帶着軍隊回去。”
帶着軍隊回去?不是才說了要讓醜奴去墨城麼?怎麼現在就要回去了?
大家看着門口的場景,腦中靈光一閃:我靠!懂了懂了!
白祈此刻是在演很久以後的場景了!
原本劇本拍到話別以後,醜奴再次出現,便是決裂的場景。
而白祈……似乎是在這裏加了一段什麼劇情?彷彿是她在墨城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