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卑微的語氣，非常低下地道歉。
好歹是孫女，陸老爺子也沒打算對她多嚴苛：“行了，起來吧。”
陸芯染心頭大喜，嘴上卻囁嚅着：“爺爺是……原諒染染了麼？”
陸老爺子還沒說話，陸冥搶先開口：“爺爺，染妹妹這麼有心，不如讓她先回去，將設計帶過來我們看看！如真有選的上的，倒是好事！”
看似爲陸芯染說話，實則，卻避開了原諒這個話題。免得陸芯染自以爲是，又拿着陸家做幌子，四處耀武揚威！
陸老爺子果然應了，神色莫測地望了陸冥一眼，再度瞧向陸芯染時，目光淡然如水：“還不謝謝你哥哥？”
謝個鬼啊！
陸芯染恨得牙都癢了！原本可以扳回來一局，就這麼被陸冥硬生生地又岔開了話題。
得不到老爺子的原諒，那她——
卻也不敢反駁，馬上乖巧應了，笑容浮在脣角，看似很開心的模樣：“謝謝哥哥！”又道，“謝謝爺爺！”
陸老爺子將她的小表情盡數收到眼底：“出去吧，我們還有事要談。”
陸芯染馬上慌不跌地點頭，立刻轉身走了！如此氣壓低的房間，還有兩個她最害怕的人……真是連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待人離開，陸冥纔回到最開始的話題：“爺爺，m洲生物研究所那邊——”
話未完，卻被輕飄飄的另一句打斷。
陸冥的表情十分平靜，毫不猶豫道：“爺爺，染染是妹妹，雖然大大咧咧地，又總做些錯事，但她是陸家的人。”
陸老爺子認真地看了他許久，確認陸冥的表情並不作假後，才幽然來了句：“你知道就好！”
陸冥垂睫，遮住一抹哀痛，語氣仍是淡淡地：“孫兒始終記得，爺爺的教誨。”
“教誨？”陸老爺子深吸一口氣，“這些年來，你不恨我麼？”
陸冥搖搖頭：“爲什麼要恨爺爺？”
“因爲……”陸老爺子開了口，卻並未說完，輕輕嗤笑了下，“罷了罷了，陳年往事而已，何必再提呢！你只要記住，你始終是陸家的子孫！”
“孫兒……一直記得！”
陸老爺子這才點頭，想了想，忽而提了一句：“對於陸芯染剛剛說的白祈，你有什麼想法？”
“孫兒不敢妄猜，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她並非凌勝查到的那般默默無名。”
“也不知究竟是哪方的勢力？”陸老爺子慢慢地吩咐，“派個人去陸芯染那裏吧。”
“爺爺的意思？”
“提點着些，免得她再惹禍！”說完，越發有些精神不濟，“好了，你先出去吧，研究所的合作，你和你父親商量着來！爺爺老了，幫不上什麼忙，往後，都得靠你們了！”
說這話時，着實有幾分老態龍鍾之感。
看的陸冥莫名心酸，不自覺地伸手扶住他：“爺爺，您是家裏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