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普通的井水而已……
白祈沒與他爭辯，趁着沈老心情好，開口道：“下午我要去懷鄉周圍逛逛，你去不？”
沈辭大老遠而來，無非是爲了哄騙丫頭拜自己爲師！但早上才被拒絕，這會兒跟着去豈不是有失面子？
好像自己眼巴巴非要收丫頭爲徒弟似得？！
他纔不是那種人！
哼！
於是擺擺手：“不去不去！我和老方聊得很愉快，哪兒都不想去。”
白祈看了他一眼，循循善誘：“真不去？我聽說這片山林有很多果子，拿來釀酒入菜，滋味無窮啊。”
沈辭愣了片刻：“真的？”
但凡提到和做菜相關的事情，沈辭整個人都是心癢癢地！要是遇到什麼難得一見的食材，那完了，糟老頭子眼裏根本就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以前白祈遇到被他纏的頭疼時，便愛使用這招，果然百試不爽。
現如今隔了幾年未用，再度信手拈來時，沈辭依然中招！
白祈勾起脣角：“方爺爺同我說的。”
獨眼老人聽到這句話，咧嘴一笑，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以前山裏長很多果子，我那小孫子以前最愛偷偷摘來吃了。”
山裏貧瘠，他又貧苦，見到從城裏來的人光鮮亮麗，心裏多少有些自卑。
幸而白祈溫柔、善解人意，總是在不經意間照顧他的心情，獨眼老人才敢出現在鏡頭面前，與衆人溝通。
但說真的，年輕一輩聊的話題，與他所知終究格格不入，實在插不進話！倒是有一次，白祈無意提起野果子，老人才鼓足勇氣開口，說山裏的蘑菇果子很好，味美甘甜，秋季最多。
提到自己最熟悉的領域，又被人真心關注，那種自豪感是油然而生的！畢竟，城裏娃娃沒爬過樹，沒摸魚抓鳥摘果子，多麼無趣啊？
大抵是爲了讓他們知曉鄉下人的樂子，獨眼老人把這些講的很細，大家齊刷刷圍着坐了一排，尤其是李北執，那雙明亮的眼睛，總讓他想起自己的小孫子。
現在來的這位老者，與他聊的都是過去幾十年的事情！那會兒大家日子過得都苦，誰不是從土裏扒食過來的？故而很有話題。
說到果子，他倒真得和沈辭講講：“沈老弟啊，你去城裏以後，還有沒有喫到過山裏的果子？咱這懷鄉窮是窮了點，野果野物倒還不少！前些年種的糧食沒了，要不是靠它們，早餓死了。可惜俺年紀大了，那些樹又高，實在不好摘了。”
沈辭本就想去，礙於面子，不想讓丫頭覺得他輕易就低了頭！此刻聽到老哥哥的一番話，哪裏忍得住：“得！方老哥，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去嚐嚐？山裏的果子，我也多少年沒喫過了！城裏倒是有些培育的，害，喫到嘴裏淡的跟鳥似的，沒那味兒！”
說罷，兩位老人異口同聲，哈哈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