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點點頭：“有什麼好恨的？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怎麼樣，我並不在乎。”
“那你還對我下狠手？”小熊有了底氣，立刻開始翻舊賬，“要不是你出手過重，我也不至於在偷入研究室時被雲淮發現了！你看看我這一身傷，全部都怪你！”
白祈挑眉：“你確定是我的問題？”脣角淡淡旋起弧度，“以你的智商，很難不被雲淮發現。”
“少來，我沒有那麼蠢！”小熊不服氣。
“雲淮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無知。”白祈看向遠方，目光深邃，“相反，從你第一次回去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你對晚晚的心思了。或許……還要更早，否則他不會利用芯片的事情來控制你我。”
“這麼明顯的麼？”小熊還以爲自己藏的很深。
白祈笑了：“小孩子家家的，怎麼藏得住心思？你對晚晚，就連神經大條的顧卿都看出來了，何況是雲淮？他這次放你回來，無非是想讓你帶路，或者說——先設一個埋伏。”
“不可能！”小熊在這點上非常果決，“我不會再爲雲淮做任何事情了！我……我一定會保護好晚晚的！”
脫口而出的話，說的氣勢洶洶，真意十足。
可白祈卻道：“你不想，和做不做，完全是兩回事。雲淮的手段你見識太少，根本不明白他的局到底是從多久開始就已經設下？你的保護，到最後反而只能成爲拖累。”
“我——”小熊很想辯駁，但通過這次事情，他真的開不了口。
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他頹廢地坐在白祈身邊，頭垂的很低，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兩人沉默地看着水中的游魚，彷彿天地時間都粘在了一起，滯在原地。
良久，小熊才悶悶地開口：“我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離開？”
小熊的雙手漸握成拳：“你說得對，雲淮這麼輕易地放我來華國，肯定有後招。我不能讓晚晚再受到傷害了！如果……如果是通過我的手……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他擡起頭，目光真摯：“我走了，晚晚就安全了，對不對？”
白祈輕輕搖了搖頭。
小熊皺眉：“那你想我怎麼樣？你告訴我，只要是爲了晚晚，我什麼都願意做！”
白祈想了想，朝他脖子處伸手。
這……
大魔王……
是想殺了他？！
小熊條件反射性地往後縮了縮，可心裏對待晚晚的愛意化作勇氣，激勵着自己不要退後。
他坐直了身體，閉上眼睛，等待那刻的來臨。
一顆淚，從眼角滾落，滴在白祈略有些冰涼的手背上。
她皺皺眉：“你哭什麼？”
說着取下了他脖子上的項鍊。
小熊睜開眼，愣了：“啊？你不殺我啊？”
白祈順勢在他腦門上敲了敲：“我殺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