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樓高的房子，極具現代化的設計風格。雪白的外牆上不知塗了什麼材料，頗有些流光閃動的痕跡。
外牆的鐵欄杆很高，上面爬滿了碧綠的藤蔓。風吹葉動，發出些簌簌的響聲。
白祈開着那輛差點上熱搜的大衆，慢悠悠地從大路轉至小路。
還未到門口，那扇雕花鐵門彷彿知道有人來一般，緩緩地朝兩邊磨開，露出裏面的建築。
庭院很大，白祈隨便找了個位置停車，將副駕駛上的一疊文件拿好後，輕車熟路地在門口輸入密碼，才緩步踏入別墅。
若說別墅的外牆很有現代化的設計風格，那內裏完全稱得上別有洞天了——
小三層的別墅，從一樓打通到三樓，頂部用了一塊極大的玻璃透光，擡頭便能見到罕見的星月同框盛景。屋內沒有開燈，任月光漫散而下，頗有些神祕教堂的感覺。
白祈夜視能力不差，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坐在北面角落的林森。
以往每次到此，林森總會第一時間站起來迎接自己，今日卻不知怎麼了，人都走到面前了，他竟毫無反應。
林森修長的手支着額頭，骨節分明的指捏作一團，青筋暴起，如白玉生了青蘚，頗爲可怖。雖閉着眼，可他慣常的儒雅溫柔早已不見，反生一股暴戾氣質，順着他淺藍色的西裝漫入空氣，叫人心驚。
白祈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林森，一時間居然不曉得該不該開口打擾？
倒是林森先發覺了不對勁，他睜開眼睛，渾身冰涼的氣息驟然收回，彷彿從未出現過般？擡了擡金絲眼鏡，溫柔地笑笑：“bye，你來了。”
“無妨，是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林森站起，示意她坐下談，“東西都帶來了麼？”
白祈遞了過去：“我飛了一趟瑞士銀行，你要的東西全在這裏。”
林森輕輕撫了撫牛皮紙袋上的灰塵，久遠而熟悉的感覺，讓他不由地揚起脣角：“真好，它們還在。”說罷，擡起頭，看向白祈，“你去瑞士銀行，他們肯讓你從保險櫃裏取這些東西？”
白祈搖頭：“當然不肯！我既非本人，又沒有相關證明，所以……”她從包裏取出黑色手機，眼底浮起兩分笑意，“我用了點小手段。”
林森讚道：“小手段？哈哈，你的技術倒是越發精湛了！只是，光憑電腦技術僅能突破網絡防禦，要想潛進銀行內部保險櫃取東西，還不被發覺……可見你在雲淮那裏學的不錯！”
聽到雲淮二字，白祈笑意頓時凝住。
她略略垂了些睫，良久，才緩緩嗯了一聲，又道：“爲什麼忽然提他？”
林森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還是很恨他麼？”
白祈失笑：“難道，我還應該感謝他？”
“那倒不必，你恨他是應該的。不過你也知道明白，雲淮早晚都會來華國。平日裏閒着沒事時多提提他，也好給自己警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