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絕的一張臉上，表情寡淡出奇，彷彿被凍住了所有感情般，看不出一丁點破綻。
vivi輕笑：“這家研究所，成分複雜，不受單一的勢力控制。有的勢力來自M洲，有些勢力來自M國，還有D國、F國，等等等等……但大約五年前吧，有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將所有勢力都整合在了一起。從此，研究所的人，都只聽他一人的聲音。”
“然後呢？”
白祈心裏已經猜到了那人是誰。
vivi緩緩道：“然後，我便從基因組調動到了病毒研究組。他想要培養一批精英，我想要往上爬，二者一拍即合，便合作了這許多年。”
“是雲淮？”白祈的語氣，甚至沒有任何波動。
即便是問句，也裹着不用質疑的決斷。
vivi先是認真在她臉上看了一圈，旋即慢慢點頭：“不錯，是雲先生。”
她拉開椅子，選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坐下。
“雲先生，不一定是個好老闆，但一定是個非常具有權謀的掌權者。這些年來，我看着他如何一步步地肅清基地，漸漸把所有聲音都歸攏成一個模樣，手段即便狠辣，也的確有效。”
白祈皺眉：“你很讚賞他？”
“相反，我很怕他。”vivi揚起一抹笑容，“尤其在他把唐遠清送來，讓我們這個小組將之改造成機器人以後，我對他的恐懼日益增深，甚至到了提起名字便會應激到顫抖的程度。”
“白小姐，雲先生非常清楚我和遠清的舊事，他拿這件事情，無非是想驗證我的忠心罷了。在改造遠清的時候，我的心理建設一次次崩潰，數度噁心以致夜夜不能入眠……我想過很多次放棄，然而站上了那條路，可不是說鬆手便能鬆手的……”
“我說過，和遠清沒能走到夫妻那一步，但他當初助我選擇心愛之人，將退婚的過錯全部安在他自己的身上，我心裏……一直是非常感激他的。後來，他在M洲研究所，我在這裏……兩人始終有不少學術上的交流溝通。”
“唐遠清是生物界久負盛名的天才，雖然比不上你吧，但普天之下也難挑出第三個了！他卻因爲雲先生的一些算計致死……”
白祈聽到這裏，輕蹙眉頭：“你怎麼知道是算計？而非其他？”
vivi無奈地笑笑：“不太巧，他曾跟我提過，自己有了個心上人EVA。他死以後，EVA也從M洲研究所消失了……所有的證據都指明瞭是EVA殺了他，我卻……不太相信。”
白祈沒想到vivi會跟自己開誠佈公這麼久，搖了搖頭，說出實話：“當時……的確是我動的手。”
vivi的目光堅持起來：“我可以知道原因麼？遠清寧願死，也不願意傷伱半分的！”
“但他的確要殺了我。”白祈嘆氣，“你覺得我是在編排他也好，是爲自己解釋也罷。我與唐遠清之間，早已走上了生死之戰。具體原因……不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