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京畿流民司 >第十一章 挑剔的王爺
    雖然南家面對危機,需要馬上找出對策,但人不能從早到晚的只想一件事,那樣腦子固然受不了,也無助於解決問題。

    這種時候就該休息休息,換點別的事做做。

    一直想同一件事情,能招來的多半不是解決方法,而是頭疼。

    南竹就把心思先放回到遊戲設計上,他來找老鍾叔問官位的事。

    “大燕朝都有些什麼官職?”他問道。

    老鍾叔啞然失笑,道:“大燕朝的官職多了去了,我怎麼可能幫你列出來,我看,天下就沒人列得出來。爲什麼問這個?”

    要搞清楚這件事,除了上吏部去查相關的檔案,大概沒別的法子了。

    南竹也笑了,無所謂,官職再多,他需要的也就一個。

    “在大燕,怎樣才能當上官呢?”他問道。

    ……

    老鍾叔盯了他一眼,反問道:“想當官啦?”

    “對”南竹回答的很利落,玩遊戲嘛,沒什麼可藏着掖着的。

    “想當文官還是武官?”

    “文官大還是武官大?”對南竹來說,什麼樣的官他無所謂,關鍵要大。

    “那當然是文官大,武官不能大咯,武官大咯,皇帝就小了”老鍾叔順口多說了一句,他認爲南竹聽不懂,不過也想試試看。

    他想試試南竹聽得懂‘武官大了,皇帝就小了’這句話不。

    但南竹的關注點根本就不在這裏,他連想都不會去想這個事,“那就文官”他答道。

    聰明人都知道,對方不關注就別糾纏啦。人家肚子很餓了,就想着上飯館喫飯,這種時候,非拉人去澡堂子洗洗去,百分百是白費勁。

    老鍾叔是聰明人,他說道:“哦,文官,想當文官,有三種途徑。科舉、推薦或者花錢買一個”

    “哪種途徑能當最大的官?”南竹問道。

    ……

    “你想當最大的官啊”老鍾叔的口氣裏有點嘲諷的意思。

    南竹根本沒搭理老鍾叔的嘲諷。

    打遊戲的人不管人間事,這個很正常。

    家裏停水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也絕對不管。

    不過家裏要是停電或斷網了,那就不一樣了,他肯定跳起來,動作快得像在滾輪上飛跑的倉鼠,趕緊去找問題所在,心急如焚,滿頭大汗。

    “是啊,是啊,我想當最大的官,要怎麼做?”

    看着眼前的小官迷,老鍾叔有種異樣感,反正不對頭。

    他歪着腦袋回答道:“這我怎麼可能知道,我要知道,就不在這裏待着了,直接上京城當官去,對吧?”

    南竹想想也是,這是遊戲裏極重要的提示,不可能這麼容易拿到。

    ……

    他接着問:“那三種途徑中,那種能當大官?”

    這個老鍾叔一點沒猶豫,答道:“科舉”

    “果然”雖然事先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南竹還是心頭一縮。

    他仰頭長嘆:“啊~~~,哈~~~,高考完科舉嗎?我怎麼這麼倒黴啊?”真沒法怪他,這兩個特無聊又特艱難的活,他都要來,能不唏噓嗎?

    ……

    南竹能理解,無論是什麼樣的晉升,只要有需要考覈和不需要考覈兩種途徑,那麼通過考覈出來的人一定更受尊重,前途也好的多。

    哪怕這種考覈的標準不是太合理。

    當然標準也不能太離譜咯。

    一個美術學院招生,要求考生字要寫的漂亮,有點怪,但說得過去,都是美觀上的事嘛。但如果要求考生菜要炒的好喫,那最先被炒的可能就是招生負責人。

    一個小學如果在選少先隊員的標準上,加入了一條:‘想加入少先隊,要把同桌的頭髮剪得漂漂亮亮的’,這個學校就要天天上演大鬧天宮了。

    要剪得好,就要練習,可沒人願意讓別人在自己頭上練習。

    只要同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頭髮上,學生們一定嚇得頭皮發麻,拔腿就跑。嗯,這個學校的體育成績能飛速提高,不錯。

    不會有這樣的事,說說笑話而已,嘿嘿。

    ……

    南竹決定了,參加科舉考試,遊戲需要,沒辦法。

    “那科舉考試是不是分三級,秀才、舉人、進士?”他問老鍾叔。

    “是啊,你怎麼知道?”

    “問的唄”

    遊戲的新屬性出現了,就是‘身份’,選項有四個,白身、秀才、舉人、進士。

    “先考秀才吧”南竹心裏想,雖然是有遊戲需要,可他還是渾身上下都是軟的,完全提不起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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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六,欽差大人,蕩狄郡王到了衢州。

    一大早,衢州知府吳炳文就帶着司馬、司農、司曹等州府官員,下屬各縣的縣令、縣丞、縣尉等縣府官員,以及一大羣地方士紳在迎賓碼頭等待。

    所謂迎賓碼頭是官場禮節用語,並非船碼頭,而是各級衙門用於迎接來賓的設施,衢州的迎賓碼頭就是一個迎賓亭,在陸路上。

    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知府大人趕忙派人前往打探,才知道王爺在途中發現了一處美景,正駐足觀賞,要遲到片刻。

    一直到中午,欽差車隊纔出現在視野中。

    ……

    衆官員、士紳雖然在肚子裏把這個王爺罵了幾百遍,在面子上可不敢怠慢,呼啦啦地全跪下了。

    這邊跪了一大片,那邊車隊卻不動了。

    正在衆人又納悶又火大的時候,一個文官模樣的人騎馬過來了,到得近前,大聲叫道:“禮儀不符,王爺不敢下車”

    吳知府不解,問道:“何處禮儀不符?”

    文官道:“王爺乃皇室貴胄,當用杏黃迎賓旗,奏《雲雨謠》。現在用的是深藍旗,奏的是《菩薩蠻》,禮儀不符”

    從嚴格的規矩上說,歡迎欽差,用深藍迎賓旗,奏《菩薩蠻》,歡迎皇室要用杏黃迎賓旗,奏《雲雨謠》。

    但實際大燕國七十年,只有皇上、皇后、皇太后和幾個權傾朝野的親王用過。

    聰明點的皇室成員根本不敢用,爲了這種虛頭巴腦的事去犯皇上的猜忌,這隻有二百五才做的出來。

    倒黴催的是這位爺就是個二百五。

    吳知府差點暈過去,在肚子裏先罵了劉文正三句‘直娘賊’,然後對來使道:“下官疏忽,馬上糾正,望王爺見諒”

    ……

    但沒辦法,死規矩就這樣,面子上也只好換。

    換曲目容易,換旗就要等了,因爲根本就沒帶杏黃迎賓旗,知府只能命衙役回庫房去取,來回估計要小半個時辰。

    但眼前跪着一大片,這讓不讓他們站起來就是大問題了。站起來,這是明顯的失禮,不站起來,有些體力差的,眼看就快暈過去了。

    吳知府手一揮,道:“先起來吧”

    不然怎麼辦?總不能現在就把全城的郎中都叫來吧。

    “王爺應該不會生這種氣吧”吳知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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