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鄭書遠聽到陳承言的聲音,轉頭望向他,笑着迴應了他一句。
陳承言邁步去了臥室的方向,鄭書遠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進了浴室裏面。
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鄭書遠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這個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鐘了。
陳承言看到鄭書遠走進來,又見他頭髮半乾的樣子,將自己剛剛使用過的吹風機拿在了手裏,“書遠,過來。”
“我幫你把頭髮吹乾。”陳承言接着對鄭書遠說道。
“好。”鄭書遠應着陳承言,邁步走到他的身邊,隨後他坐在了一個高凳子上。
吹風筒中呼呼的熱風開始在鄭書遠的耳邊一直響着,一種溫暖的氣息似乎在無形之中包裹着他。
這種溫暖就像此刻正站在他身後的人,用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將溼潤的髮絲分開,配合着一旁不冷不熱的風力,緩緩地吹入心間,泛起陣陣的漣漪。
鄭書遠的面部被熱氣不間斷地繚繞着,他的精神很快就放鬆起來,眼眸不自覺地微微垂下,似乎有一種朦朧的睡意正漸漸襲來。
“好了。”陳承言瞧見鄭書遠的頭髮已經完全吹乾,他順手將吹風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
鄭書遠卻是沒什麼反應,只是頭部下垂得更加厲害,似乎有一種馬上要栽倒的跡象。
陳承言見到這副模樣的鄭書遠,只是將手放在他的額頭處,用來避免他不注意磕碰到堅硬桌面的情況發生。
“書遠,這麼困嗎?”陳承言雙手捧着鄭書遠浸着熱氣的臉頰,同時半蹲下自己的身子,和他正面相視着。
“啊……學長……”鄭書遠感受到陳承言的動作,擡眸看向他,表情卻是帶着一些迷茫的樣子,“你已經給我吹好了嗎?”
他說着,伸手摸了下自己頭上的髮絲,手上的觸感柔軟又幹順,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水珠存在。
“嗯,吹好了。”陳承言回着鄭書遠,“現在可以休息了。”
“好。”鄭書遠應了一聲,不過他忽然想到一個睡前問題,他的面頰開始發紅了起來,“學長,我要穿睡衣睡覺。”
“書遠啊……”陳承言靠近鄭書遠,在他耳邊輕聲問着他道:“睡覺爲什麼要穿衣服?”
“我有時候睡覺會不老實……”鄭書遠低着腦袋,此刻穿在他身上的絲質睡袍貌似有些寬大,“說不定會感冒。”
也或許是因爲這睡袍的材質過於柔軟順滑,鄭書遠穿起來似乎有一種欲落未落的樣子,使得順着脖頸處半遮的光滑肌膚,更加引人遐想。
“那你就穿着睡袍睡覺,換睡衣還要花費另外的時間。”陳承言在鄭書遠的頸側輕觸了下,聲音裏面彷彿泛着幾分淺啞,
“還是書遠你想在我面前換衣服?”
“那我不換了……”鄭書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弱,他亮澈的眸子裏面此刻含着幾分羞怯之色,擡眼看向陳承言,又很快低垂下來,
“學長,我們就這樣睡覺吧。”
“好……”陳承言起身將臥室的燈關掉,房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也或許是越來越清晰強烈的心跳聲,不停地在心間擊響緊張的節奏,鄭書遠側身看着伸手可觸的人,忍不住出聲與他說話。
“書遠你不僅可以抱我……”陳承言此時的眼眸彷彿和這濃重的夜色一般深黑幽遠,“還可以親我。”
鄭書遠臉頰上的溫度被熱氣不停地燻蒸着,他試探着伸出雙手,用臂彎輕輕地環抱住陳承言的腰際。
“學長……”鄭書遠擡眸看着面部輪廓不太清晰的人,口中說着極爲認真的話,“我喜歡你。”
他說着,又往牀頭上方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在陳承言的嘴角邊輕觸了下。
觸感像羽毛般的輕吻裏面似乎又夾雜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味道,陳承言的笑意卻是從翹起的脣角浸染至上揚的眼角。
“書遠,你叫一聲我的名字……”陳承言的面龐與鄭書遠的臉頰幾乎只剩下了指縫般的距離,“讓我聽聽。”
“承……”鄭書遠似乎是不習慣這麼直接叫陳承言的名字,連帶着言語之間也流露出了一些磕絆的感覺,“承言。”
“書遠,兩個字是不是叫起來不太順口……”陳承言的語氣中,彷彿夾雜着一絲嘆息,“那你叫一個字試試。”
“言……”彷彿真的和陳承言講的一樣,這次鄭書遠叫得很順。
“書遠啊……”陳承言低喚着鄭書遠的名字,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頰,“你再多叫幾遍,我很喜歡你口中念着我名字的聲音。”
“我……”鄭書遠的耳朵根卻是已經紅了個透徹,他的聲音仿若有些低柔的感覺,“我不太好意思。”
“那你再說幾遍喜歡我……”陳承言翻身將鄭書遠的身子困在懷裏,低聲問着他道:“好不好?”
“我……”鄭書遠的雙手仍然落在陳承言的腰際,他猶豫了幾秒,忽然微仰起身子,嘴脣靠近陳承言的耳邊,柔聲說着,
“我喜歡你……”
他停頓了片刻,又接着開口喚着他平常對陳承言的稱呼,“承言學長。”
像是再沒有任何可以阻隔的外物一般,一個接着一個的或深或淺的觸碰,開始落在了眼角、鼻尖、嘴脣乃至細嫩光滑的脖頸處。
“書遠,今晚交給我好不好?”在內心的火焰以猛烈的趨勢高漲之時,陳承言嗓音暗啞地問着鄭書遠。
“好……”鄭書遠答應的聲音雖然有些微弱,但他的話語裏面好像又不自覺地帶上了一層果敢之色。
仿如漆黑的夜晚淹沒不了埋於深處的情感,它只會促進感情往更深的地方迸發,正像此刻不斷攀升的溫度一般。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的時候,鄭書遠睜開了眼睛,他看着身邊還在沉睡的人,準備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悄悄起牀。
誰知他剛把陳承言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放下來,陳承言卻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書遠,今天不是週六?”陳承言眼簾微掀,手上稍微一用力,鄭書遠就被他又拉倒在了牀上,
“怎麼不多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