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修面上的笑意從輕微彎起的眸子裏面不斷溢出來,好像沒有比遊相舟在意他更爲愉悅的事情。
兩人一同用過晚餐後,遊相舟正低眸看着劇本。
“宿主,你這怎麼搞?”633和陶令風對話,“怎麼反派說什麼你都順着?”
“系統都提醒了,你也不照做!”633說着一個感嘆句,“難道宿主你是被這個世界裏面的反派的美色迷了心智嗎!”
“長相是次要的……”陶令風語氣平靜地回着633,“他生氣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處。”
“再說……”陶令風問着633,“你這個系統是根據什麼檢測的沉迷戀愛的結果?”
“當然是根據宿主你和反派的日常行爲,系統才檢測出來結果的。”633答着陶令風,
“你們這整天待在一起,不會影響工作嗎?”
“沒有阻礙出現,哪會有什麼影響?”陶令風的話語裏面,彷彿沒有太大情緒波動的樣子。
“宿主你確定不搞事情了?”633不確定地問着陶令風。
“我不喜歡搞事情。”陶令風依舊這樣回着633。
“‘不喜歡’跟‘不想’,不是一個意思吧?”633不怎麼相信陶令風的話。
“看個人。”陶令風直接說了這麼一句。
“宿主,你不要忽悠系統。”633對陶令風說道:
“鑑於宿主你剛纔沒有按照系統提醒做任務,系統已經自動增加任務的複雜程度!”
“什麼叫複雜程度?”陶令風接着633的話,問着他道。
“意思就是宿主你原本只需要幫助反派獲得成就就可以,但是現在會增加一些對你不利的人物。”633回着陶令風。
“你這個系統……”陶令風面色如常地評價了633的這種操作,“也學會搞事情了?”
“宿主,你不要亂說。”633做着否定的回答,“系統怎麼會向宿主你學習這種不良的喜好?”
“你在忽悠我。”陶令風只是輕嗤了一聲。
將近七點鐘的時候,衛成柏和汪時真一先一後地來到了片場裏面。
“賀前輩,你們下午的戲拍到哪裏了?”衛成柏此時正坐在賀元修對面的位置,他的視線看着手裏拿的劇本,擡頭問了賀元修一句。
“晚上拍牀戲……”賀元修的面上露着幾分笑意,“你要不要試一試?”
“賀前輩,你不要開玩笑。”衛成柏聽到賀元修這話,他卻是不由得紅了臉。
遊相舟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安靜地記着自己的臺詞。
“作爲一個前輩,拍戲的時候太露骨了不好。”一旁坐着的汪時真皺眉說了一句,似乎是對賀元修剛纔隨意的口氣輕微不滿。
“你晚上不是也有牀戲?”賀元修反問了汪時真一句。
“我躺的是病牀,因爲受傷才需要躺在牀上……”汪時真回着賀元修,“你不要拿你的那類戲,跟我的這類戲相比較。”
“差別很大。”汪時真接着說了一句。
“相舟應該是第一次拍這種戲?”衛成柏的目光看向面色冷然的人,“你和前輩有提前對戲嗎?”
“這種戲需要對什麼?”賀元修並不擔心遊相舟會演砸,“跟着感覺走不就行了?”
“前輩,關鍵是相舟演的這個角色,感覺不太好走……”衛成柏對賀元修說道:“畢竟是負面的情緒比較多。”
往往一個人經歷過足夠多的波折,纔會真正地體會到那種痛苦、壓抑又悲涼的感情。
但現在這種感情需要一個沒有經歷過的人,去把它儘可能地表現出來,這就有些難度了。
“不好走就多走走……”汪時真接着衛成柏的話,開口說道:“我倒是覺得,相舟可以做到。”
“你怎麼會有這種錯覺?”遊相舟聽到汪時真口中所說的話,他擡眸看向他,只是語氣輕淡地反問了他一句。
“我沒有演過這種戲,所以沒有把握。”遊相舟面上的神情看起來一如既往的漠然和冷清。
他也不確定自己演出來,具體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只能等到自己演過之後,才能夠下論斷。
“你們幾個人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不如先對對臺詞……”吳導走到幾人的身旁,聽到他們正在聊的話題,他開口對他們說道:
“不管什麼感情不感情,先把人物的臺詞和動作琢磨清楚,這樣也能演得好一些。”
“導演,你不親自教教我們嗎?”賀元修開口詢問着吳導。
“想讓我這個導演教你們哪裏?”吳導直接伸手拉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導演,你看這句臺詞……”賀元修拿着手裏的劇本,將裏面的一句臺詞伸手指給吳導看,
“‘我斷不會委身於你,你若是對我用強,就是連禽獸都不如!’,這句臺詞是不是對君王欲拒還迎的意思?”
“你這小子,不要隨意搗亂!”吳導口中訓着賀元修,“這也不是你的臺詞,你就拿來亂講?”
“那導演你就當作我替相舟請教,這句臺詞說的時候,應該是配合什麼樣的表情和動作?”賀元修面上卻是輕笑了一下。
“這種氛圍,這種場景……”吳導回着賀元修,“當然是應該先盡力抗拒,抗拒不了才迫不得已承受。”
“導演你這講的……”賀元修對吳導說道:“聽起來好像跟我剛纔講的‘欲拒還迎’的意思差不多?”
“相舟打算怎麼演?”吳導覺得賀元修純粹就是跟他瞎扯,他將自己的視線轉向遊相舟,對他道了一句,
“要是心裏沒有什麼把握,我可以先讓你和元修試演一下,這樣你也能適應一下。”
“我都可以。”遊相舟倒是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我拒絕試演。”賀元修卻是不贊同吳導口中所說的話,“如果先試戲,不是要延長工作時間?”
“不試戲,就不延長工作時間了?”吳導不明白賀元修是什麼腦回路,“你們的戲要是不過,不還是要重新拍攝?”
“我覺得可以過。”賀元修徑直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