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你覺得我演的怎麼樣?”賀元修走到吳導的身旁,開口詢問他道。
“還可以。”吳導卻是給了賀元修一箇中肯的評價。
賀元修聽到吳導的這話,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他轉頭又對遊相舟開口道:“相舟,導演剛纔的意思好像是嫌棄我演得不好……”
“我覺得我受到了打擊,你能誇一誇我嗎?”賀元修接着說了一句。
“你這個臭小子……”吳導聽到賀元修拿他的話當作引子,他的口中訓斥着他,“不要總是故意理解錯我的意思!”
“很好。”遊相舟只是開口說了兩個字。
“你這也太簡單了……”賀元修將吳導的話隨便聽聽,但他對遊相舟的回覆似乎不太滿意,
“能多說幾句嗎?”
“前輩,你現在有點像討要糖果的孩子……”衛成柏小聲地說了一句。
“什麼孩子……”汪時真接着衛成柏的話,開口說道:“作爲前輩要有一個前輩的樣子,怎麼能跟幾歲的小孩一樣只想聽誇獎的話?”
“你這麼說……”賀元修將自己的視線轉向汪時真,問着他道:“是準備叫我前輩了嗎?”
“時真後輩。”賀元修接着叫了汪時真一聲。
遊相舟聽着這幾個人的對話,卻是直接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看起來好像是不準備參與進去的樣子。
“宿主,你不管管反派?”633覺得自己似乎正聽着幾個年齡不大的學生,在爭論一些沒必要的事情。
“一羣小孩。”陶令風語氣隨意地說了一句。
“不是吧,宿主!”633此刻的話語裏面,彷彿帶着一些驚訝的感覺,“你們現在是開始倚老賣老了嗎?”
“我的意思是……”陶令風只是面色平靜地回着633,“我不能像他們一樣,懂嗎?”
“不是很懂。”633好像有些糊塗。
“這麼一個小問題,也能讓你們爭起來?”吳導手裏拿着劇本,在他們的頭上一人敲了一下,
“要我說,你們都叫我前輩算了!”
“我可比你們混的時間長得多。”吳導緊接着面容嚴肅地說了一句。
“什麼?”賀元修聽到吳導這話,卻是明顯不贊同,“導演,按照您的資歷,怎麼也不能叫前輩……”
“應該叫一聲老前輩纔對。”賀元修語氣不緊不慢地接着說了一句。
“你這小子,專門給我找事情來了!”吳導又在賀元修的頭上稍微用力地敲了一下。
“哎喲,導演,您的力氣太大了……”賀元修捂着頭部,身子蹲在了遊相舟的面前,語氣委屈地說道:
“我現在頭痛,相舟你快給我揉揉,不然一會我拍戲暈倒了,可怎麼辦纔好?”
衛成柏和汪時真瞧見賀元修這種乞求憐愛的樣子,他們面上的表情卻是都在繃住嘴角,忍住不笑。
吳導低聲嘆息了一下,“這個人可真是和角色一樣,昏了頭了……”
“乖一些。”遊相舟伸手輕撫着賀元修的頭部,他的眼眸裏面彷彿透着一種柔軟的色彩。
過了幾分鐘後,吳導看着鏡頭裏面的演員,開口喊了一聲,
“Action!”
“不知皇上駕到,是有何事?”夏明昱早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但他現下身在別國,全然沒有了可以依仗的親人或者勢力。
因此他此時只是躬身朝着他面前的人作了一個揖禮,口中的語氣也不像酒意過濃時那般的惱怒。
“朕聽聞你善書法且通音律……”蕭玄易的面龐上卻是浮現出一抹貫常的笑意,他此時的話語裏面好像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真的?”
“貴國宮中想必畫師和樂師不在少數,臣只是閒時隨意作畫……”夏明昱並未對蕭玄易道出真話,
“至於音律,只是略懂一二。”
“那夏愛卿便爲朕畫一張畫,旁人的言語朕信不得……”蕭玄易的眸中彷彿含着幾分瀲灩的笑意,
“只能親自看一看夏愛卿你的畫作。”
“皇上您若是想看,臣從前的畫作倒是帶來了幾張……”夏明昱只是言語推拒道:
“可以拿出來讓皇上您看看。”
“你從前畫的是景還是人?”蕭玄易卻是沒有應允下來,只是轉而問了夏明昱另一句話。
“臣一向只畫景,不畫人。”夏明昱徑直回着蕭玄易道。
“爲何?”蕭玄易面頰上的笑意未落,只是饒有興趣地看着神情疏離又淡漠的夏明昱。
“不喜。”夏明昱口中簡扼地回了蕭玄易一句。
“不親自下筆試試,又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喜?”蕭玄易只是笑看夏明昱,
“你畫的那些景物,朕並不想看。”
“現在是朕要你作畫,並且你畫的必須是人,不能是景……”蕭玄易語氣輕幽地開口道:
“若是你不肯作畫,朕聽聞你的父皇最近又新納了幾個妃子……”
“正好朕的宮中美人頗多,倒是可以送去一兩個。”蕭玄易語氣不緊不慢地道了一句,
“就是不知她們去了,你的母親會不會淪落到去冷宮生活……”
“你……”夏明昱面上的眉頭皺起,右手更是緊握成一個拳頭,但想到兩方的國力差距甚大,他不得不忍氣吞聲。
“臣畫便是。”他沉了沉心神,只是語氣平靜地應了下來。
言罷,他邁步走到案桌旁邊,一邊動手研磨,一邊在心中做着思考——
這個皇帝叫我畫人,可這殿內除了我,便只有他一個人,難不成我要畫他不成?
“可要求畫哪一個?”夏明昱將墨研好,他伸手拿出一張宣紙,先用鎮尺壓住,以免掉落。
“難不成夏愛卿你想畫別的什麼人?”蕭玄易面上的笑意彷彿透着幾分冰寒的感覺。
“臣畫自己,不知可否?”夏明昱心裏不願記住面前這人的臉部輪廓。
雖則美矣,心機卻也頗深,早早避之,方爲可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