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轉頭看向窗外翠綠的平原,輕笑了一聲,說道:“我想盡快畢業,回現實世界賺大錢,在這監獄一樣的虛擬世界裏呆着太沒勁了。再工作差不多三個月,我就能回去了。要是現在加入和平派,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攢夠點數。”
薩默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我對外宣揚自己信仰虛擬遊戲論。”阿瑞斯慢悠悠地說,“實際上,我覺得兩個理論都有道理,因此不想冒任何風險,只想通過畢業回到現實世界。至於我是否間接傷害過別人,那也怨不得我,追求自由有什麼錯呢。”
“確實。”薩默終於吐出兩個字。
他沒時間也沒精力和阿瑞斯討論這些哲學問題。薩默一目十行地把文件內容略讀一遍,然後給情報販子轉了點數:是原先承諾價格的一半。
“喲,您可太客氣了。我的調查結果真的值這個價?”阿瑞斯面露驚訝之色,隨即又喜笑顏開。
“辛苦你了。”薩默不以爲然地說道,把文件塞回紙袋裏,起身向門口走去,“多保重。”
說罷,薩默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飄然而去。只留下阿瑞斯一個人坐在屋裏,對着ID裏剛得到的點數傻笑。他自我陶醉了兩秒,也提起公文包離開了。從內部打開門會自動解除防禦模式,阿瑞斯可不敢在危險地帶逗留太久。
他看着薩默和同伴們消失在邊境的另一側,滿心惆悵地嘆了口氣。阿瑞斯整了整自己的衣裝,快步鑽進附近的森林裏,很快就沒了蹤跡。
下午四點一刻,薩默終於回到大本營。他坐在辦公桌前,再次打開牛皮紙袋,把阿瑞斯的調查報告仔細閱讀了一遍。
這字跡與他本人心浮氣躁的態度完全不符,薩默總懷疑阿瑞斯有個隱藏的幫手,也不幹別的,只負責爲他書寫調查報告,當人形打印機。不過那傢伙看似爽朗大方,實際上是個實打實的守財奴,給他做助手肯定要天天被剝削壓迫。
薩默當時只是隨口一提,若是阿瑞斯真的打算加入和平派,隊長先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電子保險箱都再加一道鎖。這傢伙向來神出鬼沒,聰明狡猾,又貪財,薩默根本無法預測他能幹出什麼事來。
阿瑞斯和屠夫的衝突,完全可以被描述爲“老狐狸互咬”。
互咬的結果,現在正被薩默拿在手裏。
阿瑞斯這次調查的重中之重,就是屠夫一幫人的真實實力和準備情況。他洋洋灑灑地寫了不少,薩默逐字逐句分析之後,只得出了一個結論:屠夫的人實力不弱,但也完全沒有上次戰爭時那麼強,總的來說,大概和守衛隊現在的水平不相上下。
做出總結之後,薩默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他把報告收好,然後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說來也巧,屠夫最強大的時候,和鼎盛時期的守衛隊打了一仗,失敗了。
現在,屠夫準備再次入侵,雙方又恰好旗鼓相當:一方勉強聚集了一羣烏合之衆打算捲土重來,另一方流失了將近一半的兵力,正處於低谷期。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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