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忍不住輕聲反駁,“監視者針對的是弗拉先生。遠征隊受到連累是一種可能性,但終究還是小概率事件。他們總不至於把所有和自由派有牽扯的人都趕盡殺絕?而且弗拉先生本人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呢。”
薩默頷首道:“監視者確實沒有隨意殺人的動機,看在遠征隊這種級別實力的份上,魯莽開戰不是明智之舉,再好鬥的人也做不出這種傻事。從他們尾隨監視的舉動上來講,監視者並非一羣大腦簡單的莽夫,反而顯出謹慎和耐心。當然,這是我從短短几句話中做出的臆測。”
奧爾德斯仔細聽着,覺出薩默的語氣不對勁:“但是?”
薩默從容地接上他的話:“我認爲,監視者很可能具備襲擊我們的動機,只針對我們。”
“什麼?”奧爾德斯眉頭愈發緊鎖,“你的意思是…碎片?”
這個猜測還是奧爾德斯最先提起的,監視者可能是自由派的仇家,也可能是貪圖弗拉先生手上的碎片。
薩默目露肯定:“如果他們的目標是碎片,那麼,遠征隊在張貼告示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
“不…不會吧?”奧爾德斯倉皇回憶着先前的種種場景,企圖從背景中扒出鬼鬼祟祟的身影,什麼都沒發現,反而下意識倒抽一口涼氣,“我的設想不是這樣的。我以爲,他們監視弗拉先生是爲了找機會奪取他的碎片,咱們只要奔赴見面的時候隱藏好身份,就不會引火燒身…調查監視者是一種發現線索的方式,如果太過危險,那就立刻撤退。”
“可是弗拉先生還讓咱們保持去查看的習慣。”奧爾德斯拒絕相信這一噩夢情景,“這不是更容易暴露嗎?”
“要麼是弗拉先生沒想到,要麼是他覺得我們已經暴露了,所以要製造和平派和神祕團體毫不相干的假象。”薩默語氣漠然,“你更相信哪個?”
“…”奧爾德斯眸光黯淡下去,“咱們張貼告示的時候,也沒特別大張旗鼓,也沒花多少時間,怎麼正巧就被這羣潛在敵人看到了?”
“本地人的消息是很靈通的,弗拉先生就好像什麼都知道。”薩默無奈道,“在張貼告示的時候,我就做好了被盯上的準備。”
奧爾德斯緩緩躺了回去,不再吱聲。
薩默還在自顧自地說話:“明天去見弗拉先生,可能會招致全滅的結局,又不得不去。”
“隊長,你再這麼說,我都想通宵訓練了。”奧爾德斯用被子蓋住臉,悶悶地說道。
“好主意。”薩默欣然道,“通宵就不必了。臨陣磨槍,反倒是能把我的顧慮緩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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