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回憶着悽慘的過往,眼中卻閃爍着奇異的真摯的溫柔:“我不適合當決鬥者。實際上,我根本不適合做選手。現實世界中的我絕不可能自願參加這種活動。可惜,我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總不能放棄抵抗直接去死,不是?我掙扎着求生。一開始我覺得大家都是一樣慘的。漸漸地,見過各種各樣的天才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我本來就不是創造者想要的人才,反倒像是特意挑選的‘養料’。”
他的視線在和平派幾位核心成員上悠閒梭巡,最後停留在幾乎毫無存在感的伯特蘭身上:“這位年輕人,你也這麼認爲,對不對?”
伯特蘭被突然點名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出於禮貌回答道:“是的,我認爲,這裏只有兩類選手,而這種奇怪的分歧,是出自創造者之手。”
他很少說出這樣完整的話,顯然是被查德這個人激起了興趣。
“那你覺得,這道隔閡是可以被跨越的嗎?”查德的笑意不達眼底,眸光中泛着一點無徵兆的陰冷,“單憑個體的意志和力量?”
坐在一旁的奧爾德斯悄悄爲這兩位捏了一把汗。以伯特蘭那個不怎麼友善的性格,該不會直接吵起來吧?
沒想到,伯特蘭竟是同意了:“時間夠長的話。”
查德挑了下眉,突然笑起來:“這感受該不會是今天才有的吧?”
“是的。”伯特蘭也是個無比直白的性格,“不可以麼?”
兩個毫無顧忌的人的閒聊屬實令人不知所措。不過,說不定他倆就這麼互爲知己了呢?
“那我很榮幸。”查德收回了目光,輕巧道,“我就是那個萬里挑一的存在。”
掙扎了不知多久之後,查德的實力終於能勉強支撐花銷,他積攢了一小筆點數,決定去挑戰爬塔。
“參與爬塔的選手,大多都杳無音訊,生死不明。”查德感慨道,“勇敢的人要麼壯烈赴死要麼攀上巔峯,怯懦的人卻只能苟且偷生。”
在九年間,查德曾經挑戰爬塔十七回,每回都以失敗告終,最高到達過第四層,還沒撐過三天就在極度危險中選擇了降級。最近一次挑戰失敗是在兩個月前。這也是爲什麼他如今依舊一貧如洗。
“我是個幸運的弱者。”查德說,“有時候我也會後悔,如果在某個特定時刻冒一次險,說不定就撐過去了。但是,後悔不會持續太長,因爲我總是幡然醒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九年的失敗選手生涯之後,查德終於將目光轉向了自己曾經瞧不起的和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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