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四樓的聲控燈都已經壞了半年了,物業也不給修。
她看見黑影,手指頭一抖,鑰匙叮噹一下就落在了地上,她整個人也嚇得往門板上一貼。
但是卻沒有尖叫。
雖然腦子很亂,但是在自己的家門口,不管是劫財還是劫色那都好商量,要是一叫,把自己的親媽給招出來,萬一是個持刀歹徒,豈不是連累了自己那個喜歡大驚小怪的老媽。
她抿着脣,看着那個高大的黑影湊過來,嚇得冷汗都從額頭冒出來了,說話也有些不穩:“你,你找誰?”
那人笑了一聲。
陰影裏面他的臉看不清楚,但是輕笑的聲音卻很好聽,而且從他的笑聲裏面就能分辨出來,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譚慕白懷疑自己是遇上什麼變態了,皺了皺眉,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手機,想着待會兒好歹有機會悄悄按個110。
然而,手指剛伸進包包裏抓住手機。
那個男人就走到跟前,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鑰匙,好看修長的手指勾着那串鑰匙,遞到了她的面前,並且毫不見外的開口:“先開門請我進去喝口水,我找你家找的好累。”
“我跟你熟嗎?”她嘴巴不自覺的開口問,然而腦子卻像是被雷劈一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白,我是陸勵南。”
那男人剛把話說出口。
譚慕白想都沒想,立刻就衝樓下跑,活像是見了狐狸的兔子。
陸勵南眉頭一蹙,反應極快的追上去。
不等她到三樓,就把她一把擒住,反剪雙手按在了牆壁上。
譚慕白被這樣像是壓犯人一樣擒住,心頭升起一股巨大恐慌的同時,還帶着一種難以忍受的屈辱,回想之前在實習時候跟陸勵南打的那些交道,喫的那些虧,忍不住眼圈就紅了。
陸勵南聽見她話裏帶了哭腔,立刻就慌了,馬上就放開手,把她正過來道歉,但是又擔心她再跑了。
乾脆雙手撐牆,把她困在牆壁跟自己的胸膛間:“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欺負你,你一跑,我就想……抓住你……”
譚慕白聽他解釋就來氣,紅着眼睛瞪她,表情兇的很。
而七年都沒見過他的陸勵南在跟她對視的一剎那,卻奇蹟般的,啞口無言,什麼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譚慕白已經跟陸勵南七年不見了。
當年都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而現在,兩人過了七年,經過了時間的沉澱,雖然五官容貌未曾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在氣質心態上卻都已經變了。
譚慕白瞪着陸勵南。
三樓的聲控燈因爲剛纔那出追擊而亮起來,燈光清楚的照在陸勵南的臉上。
男人的輪廓已經變得英氣立體了許多。
修長英氣的眉毛微微揚起,一雙眼眸如同點墨,薄脣抿直,氣勢凌厲壓人,而且在經過這麼多年之後,他眼眸中的青澀莽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隱藏起鋒芒的含蓄跟內斂。
他眼睛定定看着她。
譚慕白也在看他那張變得更加俊逸的臉龐。
仔細看,這個小子的鼻子挺直,脣瓣還是薄薄的。
就連當初在軍區訓練時曬黑的皮膚,現在也恢復成了淺色系的小麥色。
頭髮長了一點,顯得比當年好看了十倍都不止。
這歲月對他來說,可真不是一把殺豬刀,而是一把美容刀啊。
她在心裏感嘆。
而陸勵南在直勾勾盯着她看了半天之後,卻忽然一下子就親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