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在回去之後,一晚上都沒能睡好。

    翻來覆去,就算是閉上眼睛,腦海裏面也會時不時的浮現出陸勵南的面容來。

    半夜的時候,甚至還因爲陸勵南強迫她的事情,而做了噩夢,猛地驚醒過來。

    轉頭看了看錶,發現才三點鐘。

    有些無奈的伸手擦了擦額頭上因爲做噩夢而出現的薄汗,她擰開臺燈,從牀上坐了起來。

    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

    她垂了垂眼睫,安靜的去想傅錦書跟陸勵南。

    這兩個男人在她至今爲止的生活裏面都非常的重要,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面臨着如此困難的抉擇。

    明明已經想好了跟陸勵南一起過一輩子,卻未曾想到,陸勵南從一開始就編織了一個巨大的網。

    然後將她網了進去。

    若不是傅錦書回來,若不是她發現了那些信件,恐怕,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跟傅錦書的分開,有陸勵南從中左右。

    她想着這些,就覺得隱隱的頭疼起來。

    擡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發現無名指上面,是空空的。

    本來,這根手指上面應該是戴着陸勵南送給她的婚戒的,可是,因爲起初陸勵南買來的那枚婚戒就太過高調,招惹了事端,所以她也就沒有再去戴。

    本來想着等結婚的時候重新買一對樣式簡單的對戒做結婚戒指的,但是沒有料到,傅錦書的歸來,竟然扯出了七年前的祕密。

    現在,婚戒是不是需要跟陸勵南一起買,已經變得沒有什麼意義。

    她將手指放下,垂着眼睛又靜靜的想了一會兒,才重新躺下,然後關燈睡覺。

    這一晚上,她不停的做夢,夢見了很多事情,也夢見了很多人。

    有傅錦書,有陸勵南,有盧曉彤,有陸勵南的父母對她的笑臉。

    有陸勵南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嘴角經常露出的笑容。

    也有傅錦書在念書時候,對她寵溺的關懷。

    這些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一下子將她網住,然後困在這個夢境裏面,讓她難以醒來。

    耳邊有漸漸清晰的聲音。

    盧曉彤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大——

    “暮白?暮白你快醒醒!暮白你看這都幾點了,差二十分鐘就八點了,你今天還要出差去港城的,再不醒醒的話你就趕不上飛機了!”

    出差?

    去港城?

    趕不上飛機?

    譚暮白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轉頭去拿自己的手機。

    果然,盧曉彤誠不欺她。

    現在是七點四十分。

    去機場最快也要十五分鐘,八點鐘的額航班,眼看就要來不及了。

    譚暮白飛快的去衛生間裏面洗了把臉,然後穿好衣服拖着行李箱打開門往外面走。

    盧曉彤看見她拖着行李箱出來,也不管她是不是將頭髮梳好,立刻就拿着車鑰匙往樓下衝:“趕緊的趕緊的,現在出發要是路上不堵車的話,還是有可能趕上的。”

    譚暮白心裏面覺得有點涼颼颼的。

    十幾分鍾趕到機場,真的要一點都不堵車纔行啊。

    譚暮白上車之後,盧曉彤就開始飆車。

    譚暮白一邊在車上梳頭髮整理衣服,一邊心急如焚的把手機給打開慢慢看發過來的那些短信跟沒有打通的電話都是誰的。

    正看着,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譚暮白一看,是姜壽元打過來的。

    連忙將電話接通。

    電話一接通,那邊姜壽元就開口急急問她:“暮白啊,你怎麼還沒到?馬上就要出發了。”

    譚暮白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忙道:“再等五分鐘,馬上就到了。”

    盧曉彤聽見譚暮白的聲音,車速又快了一些。

    早知道譚暮白會睡過頭,她昨天晚上就要把鬧鐘給定好了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搞得今天早上這麼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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