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手術室的門是虛掩着的,譚暮白輕輕一推就把門給推開了。

    手術室裏面還有一道門,譚暮白看見在那扇透明的玻璃門裏面,高帆正在用紗布捂着頭。

    而在他旁邊幫她止血的是護士長張萍。

    還有一個小護士跟兩個醫生,正一臉發白的被病人家屬堵着罵。

    病人家屬在悲痛之下怒火也很大,之所以說是高帆被堵在手術室裏面,是因爲裏面的醫生是真的從手術室裏面脫不開身。

    因爲,家屬有六個人,五個大男人還有一個正跪坐在地上哭的女人。

    旁邊的手術器械也撒了一地,地上還有血跡。

    整個現場看起來十分混亂。

    肖玄看見玻璃門之內是這種形勢,伸手就拉住譚暮白:“譚醫生,咱們還是出去吧,等警察過來。”

    “沒關係,我去說說看。”

    譚暮白伸手去推手術室的玻璃門。

    這一推門,立刻就引來手術室裏面病人家屬的注視。

    其中有個紅着眼睛的男人,也轉頭過來看譚暮白。

    “你是誰?”

    譚暮白看他口氣不善,平靜開口:“我是肝膽外科的醫生。”

    那人擰了擰眉:“這裏沒有你的事,滾開。”

    譚暮白皺起眉毛來,看向高帆。

    高帆雖然被打破了頭,但是意識還是很清醒的,看見譚暮白過來,便擔心的開口:“譚醫生,這是我們心腦科的事情,你不是我們科室的,趕緊回去吧。”

    譚暮白開口道:“不管是哪個科室的,我們都是給病人治療的醫生。”

    聽見她這句話,那個紅着眼睛的男人冷笑:“還給病人治療,你們根本就是要病人性命的吧?一個個就是嘴巴說的好聽,實際上除了知道收紅包跟多開藥之外,根本就不關心病人的病情到底是怎麼樣?只要是給錢就好好看,不給錢就把人當成是雞鴨豬狗。”

    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了,讓譚暮白也皺起眉毛來。

    “這位先生,你說的未免有些太過片面了,雖然我不否認在我們醫療行業有這種醫德敗壞的敗類,但是,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總是有大部分的醫生都是爲病人着想也不會讓你們亂花錢的。”

    她從踏入人醫開始坐診行醫做手術之後,就一直很厭惡這種手術之前跟病人家屬要大紅包和那種明知病人病情不重,卻一直不告知病人實情而恐嚇對方要對方多拿開藥賺回扣的醫生。

    她從醫多年,從未收過病人的紅包,就算是開藥也是針對病情對症下藥。

    絕不會多開,病情也是據實相告。

    她面對病人家屬的指控,心裏面沒有一絲愧疚跟心虛。

    所以,能跟病人家屬據理力爭。

    病人家屬聽譚暮白這樣說,眉毛擰着,也不甘示弱:“別的先撇去不說,你告訴我,我爸的主刀醫生臨時換了個這麼差的醫生,還把我爸的命給弄丟了這事情怎麼算?”

    說完,還轉頭狠狠的瞪向高帆。

    譚暮白皺着眉道:“高醫生是我們醫院行醫多年的老醫生,有着豐富的臨牀經驗,在手術水平上面並不比傅醫生差。”

    “那怎麼把病人給弄死了?”說着,那個病人家屬的眼睛裏面已經有了淚意。

    而跪做在旁邊的那個女家屬更是哭着道:“你們陪我爸的命!”

    這女人不哭還好,一哭,那個紅着眼睛的病人家屬脾氣更急,怒火上頭,拿起旁邊落在地上的一把手術刀就往高帆那邊走。

    譚暮白看見那個病人家屬拿起落在地上的手術刀就知道不好,立馬衝過去,拉住那個病人家屬:“你做什麼?”

    “他害我爸死在手術檯上,我要讓他償命!”

    說着,就要去捅高帆。

    譚暮白奮力拉住她,肖玄也過來幫忙。

    然而,那個病人家屬卻是氣急了,又身強力壯,一把就把譚暮白給推了出去。

    譚暮白沒有料到被推得這一把這麼重,一下子就碰倒了身邊的器械架子,然後跌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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