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勵南看見傅錦書的時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而傅錦書看見陸勵南,卻是輕輕扯開脣角,風輕雲淡的笑了一下,似譏似諷。

    他自己做了什麼心裏面是很清楚的。

    而且,在看見傅錦書的時候,他覺得,傅錦書也清楚他做了什麼。

    他衝着傅錦書走過去,並沒有打算跟傅錦書說話。

    而傅錦書卻在他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開口道:“你很希望我從人醫離開嗎?”

    陸勵南聽到傅錦書這樣問,垂了垂眼睛,然後側眸看他臉上的笑意:“你當時不是也想要帶着暮白去美國嗎?”

    傅錦書微微挑了挑眉:“是這樣。”

    “那我這麼做你應該是很理解的。”

    陸勵南說完就要從傅錦書的身邊離開。

    他並不介意將自己給醫院施壓開除傅錦書的事情直說出來,因爲當時的時候,傅錦書也曾經跟他說過要帶着譚暮白去美國。

    要讓他在餘生都沒有辦法再見到譚暮白。

    他當時的難受滋味,應該讓傅錦書也品嚐一下。

    在對待自己的情敵上,他可不是一個豁達寬容的男人。

    傅錦書聽他說的這樣直白,也開口道:“我不會辭職的。”

    陸勵南看着他:“隨便你。”

    說完就走,也不跟傅錦書繼續說別的。

    因爲他有的是辦法將傅錦書從人醫逼走。

    而傅錦書看着陸勵南離開的身影,也扯起脣角笑了一下。

    他以爲他能靠着家裏的勢力就這麼將他從人醫逼走嗎?

    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就算是醫院的院長同意了,也還有譚暮白那邊沒點頭呢。

    ……

    陸勵南一回去,就看見譚暮白正在盯着手機沉思。

    他覺得有些奇怪,便問她:“你在想什麼?”

    譚暮白被他的說話聲驚動,轉過頭來看他,微笑:“沒什麼。”

    “既然沒有什麼那你還盯着手機看的那麼認真?”

    “只是在想一件事。”

    譚暮白開口。

    陸勵南聽到她這樣說,更好奇:“什麼事情?”

    “傅錦書的事情。”

    譚暮白這樣大方的將傅錦書這個名字給說出來,讓陸勵南微微眯了眯眼睛。

    譚暮白輕輕舒出一口氣,看着他:“你是不是給醫院施壓了?”

    “什麼意思?”陸勵南正色。

    譚暮白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今天有人告訴我,院長逼着傅醫生辭職。”

    陸勵南有些皺眉:“這是院長的決定,我怎麼能管得了。”

    “那我明天去跟院長求求情。”

    譚暮白坐在病牀上,神態安靜。

    陸勵南皺了皺眉,纔開口:“你這樣在我面前說去給傅錦書求情,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想過,”譚暮白看着他,“我已經跟傅錦書只是同事關係了,沒有必要因爲這件事就讓他身敗名裂。”

    “只是被辭退而已。”

    “這對一個醫生來說是一個污點,”譚暮白垂了垂眼睛,“一個好的醫生是不會被醫院辭退掉的,而傅錦書的醫術足以算是一個好醫生。”

    “但是他因爲醉酒才導致手術無法按照原計劃進行,不得不在手術開始之前臨時更換手術人員。”

    聽到陸勵南說的這樣詳細,譚暮白擰眉看向他:“這樣說的話,我也是有責任的。”

    “傅錦書醉酒是因爲你嗎?”

    譚暮白說不出話來。

    陸勵南卻看着她,認真的開口:“如果傅錦書喝醉酒是因爲你的話,那麼你更應該支持院長將傅錦書從這家醫院裏面辭退,因爲傅錦書會第一次因爲你而醉酒,就會第二次因爲你再出意外,既然已經分開,不如斷的利落一些更好。”

    陸勵南的話說的很對。

    譚暮白聽着他講的這些,竟然發現自己沒有什麼話可以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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