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玄是知道那個病人舉行葬禮的地址的。

    一路上譚暮白都在催着肖玄加車速。

    但是肖玄穩的很,不管是譚暮白怎麼催,車速都是不快不慢的。

    譚暮白有點着急:“開快點,我聯繫不到傅醫生。”

    肖玄開口勸她:“譚醫生您不要太擔心,傅醫生去參加葬禮弔唁死者心裏面是有打算的,不會出什麼事兒,倒是你,現在懷着身孕,又是陸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再怎麼催,我也不敢將車速提的太高的。”

    肖玄可是知道陸家的背景的。

    也知道譚暮白嫁的那個男人是一個護妻狂魔。

    真的不敢帶着譚暮白飆車冒險。

    譚暮白聽肖玄這麼說,只能輕輕摸一下肚子,然後放棄催肖玄加速。

    肖玄一路平穩的將車子開到了舉行葬禮的大堂所在地。

    遠遠的,就可見大堂外面一些穿着家屬的手臂上面帶着袖章。

    譚暮白走過去,到了大堂的門口,登記了名字,然後跟肖玄一塊兒進去大堂裏面。

    剛進去,就聽見有家屬的哭聲從大堂裏面傳出來。

    而在不遠處的大堂中間位置,也看見了那個在手術室裏面推他的男人張建。

    張建的視線正憤憤的投射在他對面一個正在鞠躬的男人身上。

    譚暮白看見那個穿着白襯衣黑色西裝的男人,瞬間就辨認出了是傅錦書。

    看那個死者的兒子雖然對傅錦書很是憤怒,卻並沒有衝過去動手的意思,譚暮白便沒有往前走。

    肖玄對着譚暮白道:“譚醫生,我看一切都好,咱們就不要過去了吧?”

    譚暮白點點頭:“嗯,等等看吧。”

    譚暮白在這邊看着,剛鬆了一口氣。

    那邊張建在跟傅錦書說話的時候好像是被激怒一樣,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就衝過去抓住了傅錦書的衣領。

    傅錦書被一把抓住衣領,臉上並沒有什麼驚慌懼怕的神色,相反的,他的表情平靜至極。

    彷彿是早就已經預料到張建會控制不住自己,然後過來抓住他的衣領一樣。

    譚暮白看見張建一把抓住了傅錦書的衣領,有些擔心的要走過去。

    旁邊的肖玄卻一把拉住她,然後阻止道:“譚醫生,看看情況再說。”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譚暮白卻擔心的很,稍微穩了穩心神,才定住了步子。

    那邊張建抓着傅錦書的衣領,表情憤怒,拳頭緊握,十分想要擡手將自己的拳頭給打在傅錦書的那張臉上。

    但是旁邊卻有親人過來,急忙攔住他:“張建你這是做什麼,快住手。”

    張建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看着傅錦書,憤憤道:“把爸害死的人就是他,他居然還敢到這個地方來!”

    傅錦書看着張建,開口道:“很抱歉。”

    “道歉能夠解決問題嗎?”張建緊攥着他的衣領不想要放開。

    旁邊的親人卻是趕忙過來拍他的手:“這也不能完全怪這個醫生的,你趕緊鬆手。”

    “就是怪他!”張建執着的將滿腔怨恨都發泄在傅錦書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喝醉酒耽誤事兒!我爸的手術就會成功!之前都已經說好了是讓他操刀做這個手術的!可是他一點握着人家性命的自覺都沒有!”

    張建怒眼盯着傅錦書:“現在出人命了,假惺惺的跑過來道歉,想要尋求一點良心上面的自我安慰!誰要你着假惺惺的弔唁?!你滾!”

    張建的話一字一句的打在傅錦書的心上。

    也一字一字,重如千斤的捶在譚暮白的心頭。

    是啊,人都已經死了,弔唁也不過是爲了尋求一個自己心安罷了。

    她抿直了脣瓣,走過去。

    旁邊肖玄有些擔心的跟上她:“譚醫生?”

    這一叫,立刻就引起了那邊傅錦書的注意,傅錦書的視線轉過來,看着譚暮白,眼神裏面有些驚愕跟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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