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夜裏面十點多鐘纔回來。

    安母看着外面的小雪變成了大雪,下了兩三個小時了,女兒卻在外面喫飯還沒有回來,就擔心的給女兒打了電話過去。

    可是,一個兩個電話打過去,卻都是無人接聽。

    到了十點多鐘的時候,安母實在是在家裏面坐不住了,便穿上羽絨服,準備出門去樓下等着女兒。

    剛到樓下等了十多分鐘,就看見遠處有一個纖瘦的身影衝着這邊走過來。

    安母遠遠的就辨認出這是自己的女兒,匆匆迎上去,看着女兒肩頭上面落下的雪花,皺眉責備:“怎麼這麼晚了纔回來?”

    “有點事。”安心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

    失魂落魄的模樣。

    安母察覺到女兒有些不對勁兒,便停下去拍女兒身上落雪的動作,擰着眉毛關切的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我……”安心眼睛裏面有淚水。

    擡眼看着母親,想要說出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

    只好閉上嘴巴,然後搖搖頭:“沒有,沒事兒。”

    “沒事兒還這樣,看看你臉都白了。”

    “有點冷,凍得。”安心敷衍母親。

    安母皺着眉毛,拉住女兒的手:“那就回家再說。”

    安母的手上有着外出打工的時候磨起的指腹的繭子,這樣拉住女兒的手,讓安心很容易就察覺到了。

    心裏面一酸,手指握住母親的手,開口道:“媽,咱們搬去別的地方生活吧。”

    安母聽見女兒這句話,有些奇怪:“爲什麼要搬得別的地方生活?這邊可是我們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呢。”

    “我不想讓媽在這邊受苦了。”

    安心忍着哭腔,心疼母親終年勞累,又爲了今天晚上對譚暮白所做的事情而後怕不已。

    譚暮白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甚至還是對母親跟自己有恩的。

    可是,自己卻鬼迷了心竅,爲了表姐給的那十萬塊錢,就伸手推了這一把。

    譚暮白流了很多血。

    她很害怕,很怕被發現自己是在人來人往的地方趁譚暮白不注意推了她這一把。

    她後來怎麼樣了?

    現在在醫院嗎?

    人還好嗎?

    肚子裏面的孩子呢?

    她隨着母親上樓,進門,然後被母親按在沙發上,眼睛還是有些失神的。

    安母看着女兒失神的雙眼,皺緊了眉頭:“安心啊,你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

    安心被母親一問,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搖頭:“沒事,沒事兒。”

    “沒事兒?”

    安母很懷疑,因爲看女兒的模樣,就絕對不是沒事兒的樣子。

    她覺得,肯定是在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所以女兒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安心,有什麼事情你就告訴媽媽好不好?”

    安母一臉擔心的看着女兒,手指也握着女兒的手指,希望可以讓女兒有安全感。

    安心聽着母親的話,眉毛皺起來,忽然道:“媽,我們回老家吧。”

    安母不解:“幹嘛要忽然回老家?”

    安心道:“我們之所以留在這邊不就是因爲這邊就業機會多,容易賺錢嗎?現在我們不缺錢了,我有錢了,媽,我們回老家吧。”

    她好害怕,萬一陸家找上門,萬一譚暮白出了事。

    陸家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想要走,想要從這個城市離開。

    在陸家的人沒有找上門來之前,趕緊的走。

    反正有了表姐給的十萬塊錢,足夠他們母女節儉的在老家生活好多年。

    她握緊了母親的手,眼睛緊緊的盯着母親,懇求:“媽,咱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回老家吧。”

    安母不明白女兒爲什麼忽然之間嚷着要回老家。

    心裏面也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安心啊,你到底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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