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下樓之後，還沒完小區門口的公交站牌下面走。
就有車子開了過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盧曉彤的車子。
盧曉彤也看見了她，將車窗玻璃降下來之後，就跟她招呼：“來，我送你去醫院。”
“你怎麼過來了？”
譚暮白着實有些驚訝。
總覺得盧曉彤跟喬正宸同居之後，應該會很少時間跟她在一起。
卻想不到，她竟然在她做元參謀的手術的時候，一大清早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樓底下。
“你做這樣大的手術，我這個好閨蜜想要用實際行動來支持鼓勵你一下。”
盧曉彤這麼一說。
譚暮白就勾脣笑了：“謝了，老姐。”
譚暮白拉開車門坐進去。
盧曉彤跟她生日時間差不多，但是卻比他大了幾十天。
譚暮白喊一句‘老姐’，盧曉彤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呀，明明會開車的，爲什麼也不買車，也不開陸勵南的車子？”
“因爲覺得有點麻煩，坐公交車路上的風景多好啊，還低碳節能減少污染。”
譚暮白將安全帶繫好。
盧曉彤將車子開出小區。
然後就道：“今天的手術可要好好做啊，要是順順利利的，你過幾年等着姜壽元退下來，就必定是肝膽外科的一把手。”
“說的太早了。”譚暮白倒是沒有早早就想這些事情。
盧曉彤不一樣，盧曉彤是一個在律所裏面工作經驗累計到足夠的聰明人。
也深知在職場中想要往上爬的人有多少。
譚暮白總是不往這方面想，讓她都覺得心裏面有些着急。
“不早了，”盧曉彤嘆氣，轉頭看了她一眼，“你現在在人醫肝膽外科是什麼樣的地位，心裏面沒有數嗎？”
譚暮白從來不去在乎姜壽元什麼時候退下來。
大概是已經認定了沈度這幾年被姜壽元一直帶着，姜壽元一退下來，沈度就會接任肝膽外科主任的這個事情。
“你覺得一般般，但是不管是在人醫還是在軍醫院，以及在患者跟上級領導的眼中，你都已經是人醫整個肝膽外科最有能力的一個了，特別是元參謀的這個手術，姜壽元都讓給你來做，你心裏面就沒有多想一些嗎？”
盧曉彤平時不會提這樣嚴肅的話題。
這次既然說了。
譚暮白也呼出一口氣來，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只想要做好自己有能力做到的事情，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把那些能被治好的病治好。”
“不過，你要小心了，”盧曉彤抿脣，“今天這個手術，你要是出了差錯，搞不好要變成衆矢之的，甚至把你之前的所有名聲都給毀了。”
“我知道，我心裏有數。”
如果不是因爲利弊參半。
不，應該說，如果不是風險太大，弊大於利。
姜壽元應該會自己帶着主刀醫師的頭銜來參與這個手術，絕對不會讓給她一個不過三十歲的年輕醫生來動刀。
但是，姜壽元讓了。
也就是說，姜壽元承擔不了這個風險，及時有着利處，也願意放棄，而不去博這一把。
她沒有直接答應下來，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但是後來，各方壓力跟期待壓在頭上。
她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
不是不怕風險。
而是她自己也有六成的把握，跟足夠的膽量來做這臺手術。
救這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