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之所以同時都轉移到了青年的身上,並不是單單因爲他接受了譚暮白的道歉。

    還有,就是這個異國青年,能夠說一口很流利的,他們的語言。

    譚暮白很驚訝:“你會我們國家的語言?”

    青年藍色的眸子看向她:“是,我懂很多國家的語言。”

    譚暮白微微笑了一下,但是眉眼之間的神色還是有些歉疚:“我……”

    她想要說一些安慰的話。

    但是去,卻又在要說出來的時候,覺得那些安慰的話是那麼的蒼白跟無力。

    人已經死了。

    其實安慰的話,都不過是一個蒼白的語言而已。

    未必能夠讓死者家裏人心中減少悲痛。

    她更需要的,是進步跟反思。

    而對方,似乎也是這樣認爲的。

    “道歉的話不用多說,我弟弟在天堂不會希望更多人跟他一樣是死於T9病毒的。”

    譚暮白心中涌起一股酸澀跟力量,衝他鄭重開口:“我一定會努力治癒T9病毒。”

    那個青年人的半張臉都在口罩下面,但是能夠從他的眉眼之間看出來,他是一個白種人,而且眼眸很漂亮,鼻樑高挺。

    應該摘下口罩也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

    只是,她跟他不過是醫生跟病人家屬的關係,她並不關心對方長相如何。

    只是鄭重道過謙之後,就跟他說起他弟弟屍體的處理。

    青年是個很穩重而通情達理的人,聽說了他們醫療基地的處理辦法之後,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點頭就答應了。

    之後,他又跟譚暮白問了一些當前T9病毒的研究問題,接着纔在快要中午的時候離開。

    譚暮白讓人送走了那個青年,很快就投入到其他病人的病況身上去。

    而與此同時,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面,又陸陸續續的從蘇依拉的中部地區,送過來很多感染的病人。

    本來還算是有條不紊的醫療基地裏面,頓時就因爲連續接收了很多病人,而變得有些忙亂起來。

    劉靜跟張萍作爲這裏的護士,經常忙的腳不沾地。

    就是譚暮白,也是每晚十二點之後纔會回宿舍裏面休息。

    陸勵南的傷情好的差不多之後,偶爾晚上會去譚暮白的宿舍裏面陪她。

    每次看見她凌晨揉着發酸的脖子進門,都會主動過去幫她捏捏脖子跟肩膀。

    譚暮白忙的喫飯不按時,晚上回去之後,就一邊喫陸勵南給她留下的夜宵。

    一邊開口跟他說最近發生的事情:“這幾天感染者裏面出現越來越多的兒童,有幾個孩子,高燒不退,來了幾天就不行了。”

    “T9病毒發生了變異?”

    譚暮白點點頭:“變得越來越厲害了。”

    雖然這是一個大家都不願意面對的消息,但是卻也是事實。

    “老實說,現在T9病毒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而且除了蘇依拉之外,M國的艾薩克州已經發現了他們國內的首例T9病毒感染者。”

    這是一個壞消息,對全世界來說,都是很壞的消息。

    這說明,T9病毒在他們千防萬防的情況下,還是向着全世界開始擴散了。

    一旦擴散到了蘇依拉之外的地區,有了首例,就會有第二例,第三例。

    甚至說,病毒現在能夠傳到M國,句能夠傳到Y國,F國,跟更多的國家跟地區。

    “我有點害怕。”

    譚暮白嘆了口氣,擡起右手捂住自己半邊臉,疲憊閉上了眼睛。

    “害怕擴散到我們國家?”

    陸勵南問她。

    譚暮白嗓音有些澀然:“怕更多人死在這場病毒裏面。”

    而她,身爲一名醫生卻救不了他們。

    《透過窗戶的那一縷陽光譚慕白陸勵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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