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儘量選了燈光遠處的陰影裏面行走。

    因爲,這段路跟之前神誕表演的那條路不一樣,行人很少。

    她走了幾百米,纔看見一個男人從燈光下走過,佝僂着背,像是一個年老的老人。

    但是當他聽見譚暮白的腳步聲,朝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譚暮白卻發現,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老人。

    而是一個駝背的年輕男人,正是壯年,而且眼神詭異又令人覺得悚然。

    譚暮白趕緊錯開那個男人的視線,快步朝着前面走。

    並且一邊走,一邊轉頭看了一眼那個人是否跟着自己過來了。

    好在,那個男人的視線雖然猥瑣的令人覺得詭異悚然,但是並沒有跟着她過來,而是繼續朝着前面走了。

    譚暮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上還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即便是剛纔摸到的血已經在那個人的衣服上面擦乾淨了,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兒。

    她剛纔的確是用了木棍去痛打那個人,但是,那一棍子的力量,並不足以敲破那個人的腦袋,更不可能流出這麼多的血跡。

    也不至於讓那個人當場死亡或者是休克。

    可是,爲什麼那個人的頭上會流下這麼多的血?

    她心裏面覺得不對,卻也無法再折回去看。

    只能握緊了手裏面的那個錢包,謹慎而小心的快步往前走,尋找一個安全的隱匿地點。

    或者是想方設法的先聯繫到陸勵南。

    不管怎麼樣,現在是從江辰的手裏面逃出來了。

    ……

    譚暮白走的急。

    並沒有發現那個在她走後,就閃身進了那個陰暗箱子的男人。

    男人在黑暗裏面,背影濃黑卻也能看出是個身材頎長的青年男人。

    他的腳步在觸及到倒地的那個人的時候,忍不住在黑暗裏面哼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有趣又意外:“果然是跟蘇爾完全不一樣的女人。”

    他彎腰,去抓起那個男人的頭髮來,確定了一下對方是否還有生命跡象。

    但是,觸及到那個人的鼻子間的呼吸的時候,就忍不住皺了皺眉:“譚醫生這個手法不太行啊。”

    他覺得有點嫌棄跟苦惱。

    而他的身後,也很快又傳來了腳步聲跟說話聲:“譚醫生朝着東邊那條街走了。”

    “亨特組織的人呢?”

    “被引去細邊了。”

    “派人跟好了她。”

    “何必這麼麻煩?”那人道,“我們直接把她帶回去,她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那不一樣,留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女人跟留一個百依百順配合我們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萬一被她發出了求救信息,我們就……”

    “來不及的。”

    蹲在地上的男人直起身來,轉過身道:“彌茵,我覺得譚暮白對我們很有用,而留下她的人跟留下她的心是不一樣的。”

    “反正她的命在我們的手裏,她不敢怎麼樣。”

    “絕望的時候,沒有人會在乎自己的命,就像是那些活膩了的人,從沒有想過留住自己的命一樣。”

    江辰微笑:“我要她帶希望跟我們走,而不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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