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了一下，鏡片之後的眼睛牢牢的盯着譚暮白，問她：“譚醫生，你也不相信我嗎？”
譚暮白眯了眯眼睛，面上沒有什麼神色變化。
心中卻謹慎了起來。
黃文暘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不是隻有表面功夫。
他連T11都能接觸到，而且在暗地裏搞了這麼多小動作也沒有被人給掀出來，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也是一個披着羊皮的老狐狸。
黃文暘看譚暮白眯了眯眼睛，就想要往前探一探身。
然而，還沒能徹底貼過去，就被一隻手忽的抵住了肩膀。
譚暮白也很意外，微微往後撤了一下身體，順着那隻抵住黃文暘肩膀的手往上看去。
才發現，是元熙過來了。
她心裏鬆了口氣。
元熙看了看黃文暘，黃文暘老狐狸一般，神神在在的笑了一下。
元熙的眸子就凝重了些：“譚醫生，你跟我出來一下。”
譚暮白點頭。
起身跟着元熙往審訊室外間走。
審訊室的房門關上，徹底隔絕了跟審訊室的聯繫之後。
元熙才瞧見在審訊室的外間，沈冰也等在了那裏。
沈冰看元熙把她帶出來，就有點無奈的開口：“這纔剛剛開場，你就把人給帶了出來，肯定是查不到什麼的。”
譚暮白也開口迴應：“是，我纔剛剛開始，的確是還沒有問出什麼來。”
“黃文暘這個老狐狸，你就算再跟她周旋幾個小時，也一樣問不出什麼來的。”
聽着元熙這麼說，譚暮白就擡手，輕輕揉了揉眉心：“他一點都不着急。”
沈冰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譚暮白才解釋：“我剛纔端着水杯進去，是打算跟他耗很長時間的，他也察覺到了我會跟她耗很長一段時間，可是，他一點都不慌，反而對我很感興趣。”
“這個老狐狸肯定還有什麼拿手戲藏着呢，你離他遠一點。”
元熙道。
沈冰嘴角動了動，對於元熙這樣警告譚暮白，出聲提醒了一句：“遠一點怎麼審訊？”
元熙看了沈冰一眼，皺眉：“你難道沒有仔細看黃文暘的資料嗎？”
沈冰回想了一下：“你是說他修過心理學的事情？”
“看他這樣淡定，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容易搞定的人了，要是修過心理學的話，那就更不好問出話來了。”
譚暮白按壓了一下太陽穴。
覺得今天跟黃文暘就算是談，多半也是浪費時間的無用功。
“除了心理學，你就沒想到還有一種可能嗎？”
元熙開口問譚暮白跟沈冰。
譚暮白跟沈冰看向他，都很不解：“還有什麼？”
“梁嘉健幹嘛要對他這樣忠心耿耿的？”
“你是說……”譚暮白稍微有點明白了，“心理暗示？”
既然黃文暘輔修過心理學，那麼，一定對心理學也是很有研究的。
“我懷疑他在催眠治療方面，也有一定的建樹。”
元熙說出自己的想法來。
譚暮白的心裏陡然一動，也喃喃：“是啊，催眠……我怎麼忘了這一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