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澤看向譚暮白,重新帶上了細邊眼鏡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平靜的就像是結了冰的黑水湖面。

    “我進去繼續。”

    莫君澤推開門,接着去跟黃文暘糾纏。

    譚暮白找了把椅子坐下,沈冰盯着審訊室裏的莫君澤跟黃文暘。

    元熙則是坐在了譚暮白的對面,給她倒了杯熱水:“黃文暘跟你說什麼了?”

    “你們應該都聽見了纔對。”譚暮白接過水杯,雙手握着水杯,感受着熱水的溫度。

    審訊室是有同步監控視頻的,她跟黃文暘在審訊室裏不管是說了什麼,審訊室的外間都是能夠通過轉播設備聽到的。

    元熙怎麼還過來問她說了什麼?

    “剛纔設備出了一點故障,所以沒有聽見你們的對話。”

    設備剛纔的確是出現了故障。

    所以次啊沒有聽見她們的談話。

    等修好了的時候,譚暮白已經從審訊室裏出來了。

    而且,她跟黃文暘一共也就說了不到十句話,雖然兩個人的臉色態度有些奇怪,不過元熙覺得,問一問也很簡單。

    譚暮白卻心有疑慮,不敢實話實說。

    黃文暘的話,明顯是衝着挑撥他們懷疑莫君澤的目的來的。

    明知道黃文暘是這種目的,她還告訴沈冰跟元熙的話,引得這兩個人也懷疑起莫君澤來,豈不是自己人先亂了陣腳?

    可是,如果不說的話,她的心裏又有點動搖。

    覺得莫君澤的確是有問題。

    所以,元熙問起來的時候,她就沒有立刻回答。

    元熙看着她悶聲不語,自己思索的樣子,有些着急。

    “他到底說什麼了?”

    “說了莫教授的壞話。”

    “什麼壞話?”

    元熙繼續問。

    譚暮白就扯了扯嘴角:“無非是辱罵的話而已,所以我剛纔纔沒在莫教授的面前說起來。”

    “黃文暘在很是死到臨頭了,這張嘴還不吐好話。”

    元熙更厭惡黃文暘了。

    譚暮白端起水杯,湊在脣邊,輕輕喝了一口熱水。

    但是熱水順着喉嚨進了胃裏,卻也沒有溫暖到她的身體。

    她目光憂慮的看向審訊室裏的黃文暘。

    莫君澤似乎已經得手,黃文暘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身體也搖搖欲墜。

    莫君澤起身,伸出那隻白的好像沒有血色的手,按在黃文暘的肩膀上,讓他把身體依靠在了椅子上。

    黃文暘彷彿被這隻手上的魔力馴服了一般,閉上了眼睛,好似睡了過去。

    莫君澤擡起頭,朝着玻璃牆看了一眼,鏡片之後的眼睛寒光內斂,微波暗涌。

    沈冰轉過頭倆,對着元熙道:“莫教授得手了。”

    “嗯。”

    元熙應了一聲,目光擔憂的看向譚暮白。

    譚暮白擺擺手:“我沒事,你先去看看他審黃文暘吧。”

    “嗯,那你休息一下。”

    元熙從她身邊離開,走到沈冰的旁邊,開始通過話筒指示莫君澤去問被催眠了的黃文暘他想要知道的問題。

    莫君澤按照元熙所提出來的問題,一個個的問黃文暘。

    譚暮白在遠處,看着玻璃牆後面的莫君澤,緩緩皺起了眉毛。

    而黃文暘的話,也如同魔音一樣,開始在她的腦子裏無法撇除的回想了起來。

    “他不是什麼好人?”

    她低低呢喃了一句,“莫君澤嗎……”

    莫君澤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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