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在把書送到莫君澤的寢室門口之前,還把書頁又給重新翻了一遍。

    這本書莫君澤似乎並沒有看幾次。

    而且,書頁上面乾淨的很,就如同剛剛買來不久一樣。

    一點污跡都沒有。

    當然,除了莫君澤自己在書上寫的那個‘笙’字。

    那個‘笙’字是很漂亮的楷書。

    如同字帖上印下來的一樣,極其端正。

    譚暮白左右看了幾遍,都看不出這個字又別的特別之處,就合上了書頁。

    然後輕輕敲了敲莫君澤的房門。

    莫君澤的房門關着,她起初客氣的輕輕敲了幾下。

    之後發現沒有人過來開門,就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試着重重敲了幾下。

    仍舊沒有人來開門。

    “難道是出門了?”

    譚暮白淺淺蹙眉。

    正好這個時候有個隔離區的小護士穿着便裝從走廊裏過去。

    看見譚暮白站在莫君澤的房門口,就腳步停了一下,問譚暮白:“譚醫生?您在這兒做什麼?”

    小護士很客氣。

    譚暮白就微微笑了一下,舉了舉自己手裏拿着的那本書:“前天借了莫教授一本書,今天看完了,所以過來還給他。”

    那個小護士點點頭,似乎是想起什麼了一樣,笑着道:“莫教授不在吧?”

    “嗯。”譚暮白看她似乎是知道什麼,就問,“你知道莫教授在哪兒嗎?”

    “在哪兒我是不知道,不過,”那小護士追憶,“我在過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很像莫教授的人影,往營地那邊的瞭望臺方向去了。”

    “謝謝。”

    譚暮白客氣道謝。

    那個小護士把知道的都告訴譚暮白了,也微微點點頭,然後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譚暮白按照那小護士所說的,去瞭望臺那邊找莫君澤。

    果然,在瞭望臺上看見了莫君澤。

    海邊的風也夜裏吹得兇。

    而且又是這樣冷的天。

    所以譚暮白上瞭望臺的樓梯的時候,扶着樓梯的石牆扶手很小心。

    大概是太小心了,惹得莫君澤轉頭看了過來。

    夜色之下,瞭望臺的燈有亮光照在他們的周圍。

    照的彼此的臉都很清晰。

    “譚醫生?”

    莫君澤那顏色偏淡的眼珠看向譚暮白,語氣雖然有淡淡的奇怪,但是眼眸中卻沒有任何情緒。

    猶如冰做的一樣。

    看不出任何波動來。

    譚暮白認識他的時間長了,倒是也慢慢的習慣了莫君澤的這種反應。

    就笑了笑:“莫教授一個人在這邊看海?”

    她之前跟沈冰也在這裏看過海。

    不過,冬日裏太冷了,除非真的很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否則是沒有人頂着海邊的大冷風過來這裏看海的。

    “嗯。”

    莫君澤淡漠的應了一個字。

    譚暮白笑笑,在站穩之後,伸手把那本書給莫君澤遞了過去:“莫教授的書,現在還給莫教授。”

    莫君澤垂眸看着,伸出手接了過去。

    冷淡的沒有多說一個字的欲·望。

    跟一個惜字如金的人相處,就算是問問題,都要找合適的角度切入。

    譚暮白琢磨了一下,才慢慢試着跟莫君澤聊天:“這本書我看的很仔細。”

    莫君澤垂着眼睛,跟個冰雕的美貌神袛一樣,把她當空氣。

    譚暮白看他沒反應,就繼續道:“這本書上,有個‘笙’字,是什麼標記嗎?”

    問完的一剎,譚暮白清楚的看到,莫君澤抓着書的手指重了幾分,臉色也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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