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勵南跟傅錦書通過了兩道需要通行證的關卡。

    十分順利。

    也無人懷疑。

    接下來,按照地圖走的一段路有些長。

    是通向地底的。

    越是往下走,就越是有種仿若沉入深淵地底一樣的壓抑感。

    而且,隨着逐漸深入底下。

    牆壁上還有紅色電子版在提醒着深入到地下的深度。

    看着已經是地下兩百米處。

    周圍也沒有人,陸勵南才皺眉,低聲跟傅錦書說了一句:“這個地下基地比我想象中要來的深太多了。”

    “完全顛覆了我對這個底下基地的深度的瞭解。”傅錦書也道,“我原本以爲到達兩百米,就已經是最深了,照這樣看來,五百米也是很有可能的。”

    傅錦書看着牆壁上的數字不斷變化。

    並且是以十米爲一個單位,來進行不斷的變化丈量的。

    兩個人一起往前走,心情都有些緊張。

    爲了不讓周圍的空氣安靜的這樣壓抑。

    陸勵南忽然開口問了一個傅錦書想了很久,也懷疑了很久的問題:“你不覺得那個感染者的身份很可疑嗎?”

    “你在懷疑什麼?”

    傅錦書蹙眉,問陸勵南。

    陸勵南沉默了一下,才道:“你覺得,那個感染者有沒有可能是……”

    “是誰?”

    傅錦書追問。

    陸勵南纔出聲:“元熙。”

    傅錦書的心中一沉。

    其實,何止是陸勵南懷疑。

    就是他也是懷疑過得。

    可是,他卻又不敢去懷疑。

    因爲,那名感染者的感染程度實在是太嚴重了。

    如果真的是元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一點。

    “我寧願他已經死在了爆炸之中,也不願意看見他活着受這樣的苦。”

    傅錦書道。

    陸勵南看他一眼,不太認同的問他:“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傅錦書問他。

    陸勵南就笑了一下,道:“好死不如賴活着。”

    傅錦書蹙眉:“你如果是一名醫生,就不會這麼想了。”

    他是一名醫者。

    治病救人,是他一生的職責,也是最需要忠誠的職業崇拜。

    可是,在面對那些被重病折磨的病人的時候,看着他們拼盡最後一點力氣,也要掙扎着活下去的時候。

    他心中覺得悲慼。

    也覺得無力自責。

    他很想將那些痛苦的人治癒,讓他們健康的活下去。

    但是,那只是理想。

    許多理想總是骨感且不符合實際的。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病,是無法完全治癒的。

    只能去利用藥物跟手術,來拖延死亡的時間。

    而拖延死期的代價,就是親身經歷更多的加倍的痛苦。

    看着那些人痛苦的喘息着,意識模糊的想要活下去。

    那樣痛苦的模樣,常常會讓他的心中產生一個惡魔的聲音——

    這樣痛苦的活着比干脆的死去會更好受嗎?

    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但是,他無法去幫他們了結這種痛苦,也沒有資格去這樣做。

    只能在見慣了之後,冷漠的,麻木的,去給予他們治療。

    看着他們用更徹骨難忍的痛苦,來換取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的幾天生命。

    陸勵南問他:“怎麼?”

    “賴活着有時候是對自己的殘忍。”

    陸勵南一怔,忽然笑了:“你這一點理念,倒是跟暮白正好相反,如果是暮白,就會只想讓那個人活下去,即使過程非常痛苦,她也一定要讓那人活下去,她覺得,只要活下去就會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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