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在確定那三個人走遠了之後。
身上被一驚之下而有些凝固的血液在漸漸迴流起來。
她眯眼,看向了房間那個黑暗角落中出現的輪廓。
那是個人影。
一個穿着藍文珊衣服的人影。
那件冰冷的白大褂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曾經的藍文珊,就像是一隻吐着舌頭的劇毒蜥蜴一樣,讓人覺得陰冷而狠毒。
即便是她已經死了,人們也依舊因爲她被曝出的一樁樁反人類的惡行,而覺得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因她的魔鬼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所以,在她曾經居住的地方,出現一個穿着她衣服的人影,足以讓人恐懼到心臟停跳。
就算是譚暮白的心裏承受能力非常強。
非常鎮定。
也不信歸邪之事。
可看見那個人影的時候,還是瞠大了眼睛。
覺得渾身都僵住了。
那三個女兵已經尖叫着離開。
她眼珠轉動了一下,就慢慢從桌子底下爬了出去。
在那個黑暗的角落裏,杵立的人並沒有動。
譚暮白將隨身攜帶的手電拿出來,打開燈光。
啪的一下,照亮了角落裏那個可怖的人影。
那人僵白的臉透着可怖的死氣。
蛋這種陰森死氣卻不是一個屍體發出來的。
而是……
“稻草人。”
她脣角扯了扯。
走過去,去細細打量那個稻草人。
稻草人做的很精緻,能將這種粗糙的稻草做成人的模樣,還做的這麼精緻,也可以說是一雙當之無愧的巧手了。
尤其是這雙手還在稻草人的頭部,鑲嵌了一雙仿真的黑眼珠。
譚暮白看着她。
她也在看着譚暮白。
“是誰大費周章把你做好了放在這裏嚇唬人的呢?”
譚暮白輕輕笑着問了一句。
即便是那個稻草人的身上穿着一件染血的白大褂,顯得那樣可怖。
譚暮白也沒有害怕。
甚至,解開她的白大褂,開始伸手去搜尋稻草人身上的草堆裏面是否藏有什麼東西。
不過,搜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發現。
她就收回了手,自語:“想來也是,你本來就已經很引人注意了,他又怎麼會把東西放在你的身上?”
說完,她目光從稻草人的身體上擡起來,望着稻草人猙獰的臉龐。
又道:“不過,你立在這裏不光是爲了嚇唬人,還應該有別的用處吧?”
稻草人的臉上有一張青白色的,透着死氣的假人臉。
人臉上,還有斑斑駁駁的血絲透出來。
越看越覺得這張假臉是從某個鬼屋裏扯過來的道具。
譚暮白盯着那張臉看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
轉頭看向了這個房間的東南角。
在東南角的空地上,一羣螞蟻正在磚縫裏面爬動。
譚暮白走過去,蹲在地上看那羣螞蟻爬動的方向。
雖然已經是春天,不過,這羣螞蟻出現的地方好像不太對頭。
蟻羣並沒有因爲譚暮白蹲下觀察他們而受到騷擾。
依舊忙碌的從磚縫裏面爬動着,然後往房間的深處走。
譚暮白打開手電燈光,照着蟻羣爬動的那個方向,起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