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米勒走去。

    米勒在鬱郁不得志的一個人喝酒,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並未注意周圍的人。

    等到譚暮白走的非常近了,拖了椅子,坐在他的旁邊。

    米勒才轉頭髮現她。

    “譚醫生?”

    “米勒,好久不見。”

    譚暮白衝他微笑。

    米勒笑笑,有些嘲諷:“的確是好久不見。”

    這個女人,可是害苦了他。

    因爲毀掉了凱爾特的屍體,跟凱爾特的一些相關病況數據,導致漢娜一直認爲他是背叛了加文少·將。

    好在加文少·將雖然對他有所疏遠,但是念在多年心腹的情分上,並未將他處死。

    他現在,還是做着昔日的事情。

    只是所處的地位,有些不尷不尬的。

    加文少·將已經不如以前那樣交代他去做機密的事情了。

    之所以變成這樣,可全是因爲她。

    米勒的心中難免有些怨恨。

    譚暮白能看出他在看自己的時候,目光裏面透露出來的那一絲狠意。

    若不是現在在她的地盤上,估計這個男人會立刻暴起,然後把她撕了吧。

    不過可惜的是,這裏,的確是他的地盤。

    米勒不會這樣做,也不敢這樣做。

    “你是來祝我一帆風順的嗎?”

    譚暮白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放在脣邊,淺淺喝了一點。

    側頭看米勒。

    米勒直言道:“我其實更希望你死在飛機失事中。”

    譚暮白笑了:“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米勒沒說話,又給自己倒酒喝酒。

    沉默對酌了一會兒。

    米勒忽然開口道:“你拿走了什麼?”

    譚暮白聽懂了米勒的意思,卻裝作沒有聽懂:“什麼意思?”

    “我說,”他擡起眼睛,像是醉了的寒林野熊一樣,看着譚暮白:“你從藍文珊的舊居里拿走了什麼?”

    “是加文少·將讓你來問的,還是你自己要問的?”

    譚暮白握着酒杯,一雙眼睛星星一樣,清澈明亮的看着他。

    “如果我我說是加文少·將問的,會怎麼樣?”他說。

    譚暮白思索了一瞬,笑着道:“那我就會回答,我沒有拿走什麼東西,因爲接回醫療艙的那次行動我並沒有參與同行。”

    “那如果我說,是我要問的呢?”

    米勒又問。

    “那我就會跟你說實話,”譚暮白轉動了酒杯一下,然後將酒杯放在了桌面上,道:“我去藍文珊的舊居里,拿走了可以給我們帶來災難的東西。”

    米勒眯起了眼睛。

    譚暮白這樣區別對待他所問的問題,讓他的心中有些複雜。

    “你這是跟我說了實話?”

    米勒覺得不真實。

    譚暮白居然會跟他說實話。

    “說實話又怎麼樣?反正你現在已經不被加文少·將所信任了。”

    譚暮白有恃無恐。

    畢竟米勒因爲有背叛的嫌疑,現在告訴加文少·將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質疑。

    也不會被毫無懷疑的完全信任。

    所以,她對他說實話是一回事。

    而加文少·將相信他所說的話又是另外一回事。

    米勒猶豫了半天,對她說道:“你可真陰險。”

    將他變成一個不被信任的‘叛徒’,然後又跟他說實話。

    就像是一個真兇,在跟一個被栽贓判刑的殺人犯在臨刑前親口承認自己殺人一樣陰險,殘忍。

    譚暮白對他的怒罵並不在意。

    只是笑笑:“我們是對立面的,陰險不是很正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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