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祿忽然發難。
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陣措手不及。
別說被打開手的譚暮白，就連傅錦書跟她的女兒都沒有料到。
病房裏一陣沉默。
只有林祿越來越重的咳嗽聲。
說也奇怪，面對母親的情況，林祿的女兒居然沒有立刻上前幫忙順氣。
反而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縮手縮腳的站在病牀前，有些不知所措。
傅錦書也彷彿十分忌憚這位曾經的舅母，半步未動，就這樣冷眼旁觀。
譚暮白察覺到這兩人的反映，擰了擰眉，不顧被林祿剛纔打開手怒斥的事，上前去，用了點兒力氣，將林祿的坐姿調整，讓她側臥，去了枕頭。
她的手指順着支氣管走行方向，自下而上，叩擊幫助她排痰。
好一會兒，林祿喉嚨裏那口痰，終於吐到了痰盂裏。
譚暮白松了口氣，幫她直起腰，順了氣兒。
又用水杯餵了她兩口白開水，這才收回手。
林祿咳嗽的臉上一片大汗，而她女兒這時候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急忙上前，去扶住母親，問她：“母親，您沒事兒吧？”
林祿擺擺手。
她女兒也放鬆了幾分。
可是，很快，林祿就吩咐自己的女兒：“給我倒杯水。”
她女兒立刻就要去倒水。
卻在要站起來的時候，林祿又擡手拉住了自己的女兒，用眼神示意譚暮白：“你去。”
譚暮白並沒心生不滿，或者皺眉冷臉。
而是轉身，去找了暖水瓶，倒了一杯熱水給林祿。
因爲杯子裏還有半杯涼開水，所以，她算着倒進去熱水之後，應該水溫是正好入口的。
她把水杯給林祿端過去。
林祿女兒也接過去。
親手喂母親喝水：“母親，你小心燙。”
林祿低頭喝水。
然而，剛喝了半口，就擰了擰眉。
她女兒問：“熱嗎？”
“不，涼了。”
林祿道。
“那我給您倒點熱水。”
她女兒要去倒熱水。
林祿卻仍舊看向譚暮白。
譚暮白明白林祿的意思，伸手拿過她女兒手上的水杯，轉頭去倒了點熱水。
那水又遞給她女兒。
林祿試了試，還是皺眉：“還是涼。”
譚暮白就不厭其煩的又去接過水杯加熱水。
因爲她知道水溫什麼時候入口合適，所以始終加的熱水並不多。
但是，似乎水溫不夠燙，林祿就不滿意。
所以，來回加了四五次熱水。
譚暮白將水杯端在手裏，都覺得有些過於熱了之後，纔將水杯交給了林祿的女兒：“有些燙，喝的時候注意點。”
林祿女兒沒有多想，點點頭要給林祿喂水。
這次林祿卻開口：“你來餵我喝水。”
林祿女兒一愣。
譚暮白也擰了擰眉。
林祿不滿：“怎麼，你不願意嗎？”
林祿女兒小聲道：“母親……”
“給她。”
林祿不想聽女兒說話，只是示意她把水杯給譚暮白。
林祿女兒心有擔憂，卻又不敢違反母親的意思。
只能把水杯交給譚暮白。
譚暮白接過來，順手拿了乾淨的白瓷勺子，舀了一勺子水，給林祿送到嘴邊：“水很燙，用勺子喝吧。”
水的確很燙，但是用勺子喝，就會涼一點，容易入口。
林祿沒說話，低頭去喝勺子裏的水。
卻手指一動，猛地打翻了譚暮白手裏的水杯。
熱水一下潑在了譚暮白的身上。
譚暮白被燙的立刻站了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