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

    方娟執意要問一個答案,睜大的眼睛顫抖的緊緊盯着林祿。

    爲什麼這個女人,忽然冒出來,好像知道當年的一切!

    又要拆散她女兒幸福的婚姻?

    “因爲父債子還吧……”林祿想了想,忽然陰險的眯眼:“也因爲她的出生的時候,就註定要失去一些東西。”

    她病態乾癟的脣角勾起來。

    看向方娟:“你不想讓她失去母親,那她就要失去丈夫。”

    她嘴裏說出來的字,一個一個,就像是刀子一樣惡毒鋒利的往他們母女的心上扎。

    方娟望着林祿這幅恨之入骨的模樣。

    難以想象林祿跟自己的女兒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腦子裏面也理不清林祿究竟爲什麼要這樣。

    林祿看她一臉的恐懼難解,就詭異的笑着道:“總而言之,我不會讓譚暮白的人生圓滿幸福!你知道這一點就好了。”

    她說完。

    彎腰,將方娟抱着自己雙.腿,不讓自己走的雙手拿開。

    直起腰,大步朝着房門外走去。

    病房門吱呀一聲響起。

    方娟心生絕望的垂下了頭。

    而走出門外的林祿,卻也在林易舊年的攙扶之下,坐在了輪椅上。

    “我從來沒有從輪椅上站起來過,知道了嗎?”

    她眼神冷肅的叮囑女兒。

    林易舊年聞言,點了點頭。

    而林祿,則是開口:“走吧,送我回去。”

    林易舊年聽話的推着輪椅往前走。

    但是,就在她走了兩步的時候,後方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響,好像什麼東西突然墜在了地上。

    林祿警敏的轉頭,看聲音傳出來的方向。

    只見,身後的走廊拐角處,一隻斷了提手的暖瓶正躺在地上,暖瓶的口裏面還在不停的往外流熱水。

    “過去看看是誰在那裏。”

    林祿吩咐女兒去看情況。

    林易舊年無法違抗自己母親的命令,點點頭聽話的過去看情況。

    林祿也盯着女兒的動作。

    林易舊年到達那個暖瓶歪倒的地方之後,就看拐角裏面。

    林祿看着她的側面,並無法完全看見她的神色。

    見她半天沒說話,便不耐煩的問她:“怎麼了?有人嗎?”

    林易舊年被母親催促,這才轉過頭來,對着母親搖搖頭道:“沒人。”

    “沒人?”林祿有些懷疑。

    林易舊年道:“走廊沒人,媽。”

    林祿並不相信,手挪動輪椅就要過去。

    卻不想,頭腦忽然在這個時候嗡的一聲,暈了一下。

    她眼前一黑。

    林易舊年看她情況不對,又看了一眼拐角處的牆壁,就快步衝着林祿走了過來。

    並關切的問她:“媽,你怎麼樣?”

    林祿被女兒這樣扶着,頭暈的稍微緩和了一些。

    她擺擺手,吩咐女兒:“沒事,趕緊送我回去休息。”

    她剛纔撐着身體的全部精神跟力量去了一趟方娟的病房已經很累。

    現在想來是身體有些透支了。

    要早點回去休息纔好,這幅身體禁不起她的折騰了。

    她得好好保重自己,不然可就看不到譚暮白離婚的那一天了。

    林易舊聽話的推着母親離開。

    只是,邊走,還邊回頭看了一眼暖瓶歪倒的地方。

    那個暖瓶歪倒的地方,若是仔細看,就能看見光滑如鏡的地板上,流淌的水面映照了一個緊貼牆壁的身影。

    那個身影,正是伏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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