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陸勵騰的車子真的是停的很遠。

    柳靜弦扶着陸勵騰,一路歪歪斜斜磕磕絆絆的到了車子邊上,等把陸勵騰扶上車,他已經背上都累的出了一層汗。

    他扶着車身,在外面透氣緩神兒。

    而車子裏面的陸勵騰,卻在上車稍微清醒了一下之後,就將車窗降下來,看着他問:“你不送我回去了嗎?”

    他問的那樣無辜。

    又有些他理所應當送他回去的理直氣壯。

    柳靜弦無力又無奈。

    只能深吸一口夜風冷氣,轉身上車,關門打火。

    在車子啓動後,柳靜弦謹慎小心的側頭,傾身去檢查陸勵騰這個醉漢是否有繫上安全帶。

    結果理所當然的,是讓他失望了。

    他沒有系安全帶。

    柳靜弦只好去伸手替她系安全帶。

    陸勵騰就這樣低頭看着他忙活。

    等他擡頭的時候,還是看着他。

    柳靜弦不想跟他的眼睛發生對視,更不想碰撞到他的視線。

    所以迅速收回目光,去做自己的事情。

    手握方向盤,他將車子緩緩開上路。

    窗戶開了一條縫,吹散車子裏面的那一絲酒氣。

    “你爲什麼一口都沒喝?”

    陸勵騰忽然將頭貼在車玻璃上,轉頭問他。

    柳靜弦隨口道:“如果我喝酒,誰開車送你回去?”

    “那就不回去。”

    陸勵騰眼睛半眯着看她,懶洋洋的。

    “不回去我們睡橋洞嗎?”

    柳靜弦反問。

    陸勵騰輕笑了一下,聲音低沉,卻十分好聽。

    這樣好聽的笑聲讓柳靜弦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陸勵騰看着他望向自己,醉意漸重的腦子裏面浮現出了很多片段來。

    全都是柳靜弦跟藍可盈的眼睛。

    或者驚慌,或者緊張,或者惶然,或者逃避。

    每一個眼神,都在那雙眼睛的變換之下,讓他覺得驚心動魄的熟悉。

    “好像……”

    他藉着酒意,呢喃出兩個字。

    柳靜弦則隨口問他:“好像什麼?”

    “好像她啊。”

    他回答。

    “誰?”

    柳靜弦隨口問,沒有去仔細思考。

    可是,這樣順口問出來之後,他立刻就意識到了是誰。

    “可盈。”

    陸勵騰去呢喃那個讓他內心複雜的女人的彌名字,“藍可盈。”

    柳靜弦沉默了片刻,才垂了垂眼睛,眼睫遮擋住眼底的情緒,回答他:“你醉了。”

    陸勵騰又笑了一下,醉的很厲害。

    後半段路程,陸勵騰都很安靜。

    安靜的讓柳靜弦覺得稀奇。

    所以,轉頭去看陸勵騰,才發現陸勵騰果然是睡着了。

    睡着了的他,要比醒着的時候看起來柔和多了。

    他怕冬夜的風將他吹得着涼,所以將車窗細心的升了上去。

    他開車很穩,很快就把他送到了大院的附近。

    但是,他卻沒有開車進去。

    而是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摸出陸勵騰口袋裏面的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

    隨後,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便下車準備離開。

    可走了兩步之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返回陸勵騰的車子,拉開車門,從自己的口袋裏掏了幾塊糖塞進陸勵騰的口袋。

    並且順手,將陸勵騰口袋裏的那枚女士戒指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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