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肯說,衛琴也沒法繼續問,只能放兒子回房。

    陸中信晚上回來,見老婆還在客廳坐着,就好奇的問了一句:“還沒睡?”

    “嗯,”衛琴擡頭,迎上去,接過了他脫下來的外套,問他,“怎麼樣?”

    “勵南果然揹着我們偷偷做了檢查。”

    陸中信低低道。

    衛琴把眉毛擰緊了:“我就看他不對勁兒,這段日子氣色不好,也早出晚歸的,跟慕白打照面的時間都少了許多,也不太抱孩子了。”

    陸中信搖搖頭。

    衛琴又追問:“檢查結果呢?”

    “不太好。”

    “怎麼不太好?”衛琴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陸中信道:“上面讓他去南海。”

    “什麼?”衛琴大驚失色。

    陸中信怕她聲音高了引得別人聽見,忙擡手,示意她噤聲。

    衛琴一下就哭了:“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要去南海?”

    “好了,別哭了,後續情況我會關注的,再說了,也沒讓勵南立刻就走。”

    “那不是早晚要去。”衛琴擡手,捂住自己的嘴,鼻子也忍不住的發酸,“南海那種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情況特別嚴重,上面怎麼會讓他去南海。”

    “南海氣候溼潤,適合休養。”

    “是適合休養,可是……”

    “好了,別說了。”

    陸中信不想讓妻子繼續說下去,擡頭看了看樓上,“別讓慕白這孩子聽見了。”

    “不會聽見的,”衛琴開口,“她聽不見。”

    “睡下了?”

    陸中信問。

    衛琴搖搖頭:“不是。”

    “那是怎麼?”

    “她還沒回來。”

    一說這個,陸中信也嘆氣:“這孩子整天也挺忙的。”

    “要是送勵南去南海,是他自個兒過去,還是……”衛琴還是追問這件事,她心裏對這事兒特別沒底。

    陸中信道:“我陪他去。”

    “我也去。”衛琴一生就給陸中信生了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哪一個出了事,她都比死還難受。

    她要護着他的兒子,照顧着他的兒子。

    “好了好了,別哭了,”陸中信見自己老婆的眼淚兜不住,心疼的幫她擦了擦眼淚,道,“去南海的準備工作都還沒開始做呢,你這邊就哭起來了,讓孩子看見了還以爲天都要塌了。”

    “我擔心勵南嘛。”

    衛琴被陸中信扶着往樓上走。

    一想到兒子的身體有問題,就越想越難受。

    陸中信好不容易纔把她哄到房間裏。

    夫妻兩個關了門,聽不見外面的動靜。

    而外面,方娟扶着房門皺緊了眉毛。

    誰都沒注意她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她低低自語:“勵南的身體出了問題嗎?”

    她這段時間住在陸家,不是很喜歡出去,因爲心裏羞愧,老是想起當年的舊事來,也悶悶不樂的。

    對家裏的人也少了關注。

    今晚偶然聽見陸中信跟衛琴的對話,忽然就擔憂起來。

    也想起了見到林祿的時候,林祿威脅她所提的要求。

    雖然林祿這陣子並沒有聯繫她催她,可是,她心裏還是很不安。

    她很害怕,害怕林祿不幫她保守祕密,將昔年的事情全說出來。

    可是,真要讓她按照林祿說的去做,她又是萬萬下不去手的。

    現在勵南的身體出了問題,要怎麼辦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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