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心裏下意識的去否認這個可能：“不……不會的……你騙我，陸勵南……你一定是在騙我！”
陸勵南以前對她說的話，做的事，她能感覺到，都是真心的。
他們在蘇依拉，同生共死的時候，他甚至可以爲了她而送上性命！
這樣的付出，不是最深的愛嗎？
他怎麼會輕易變心呢？
陸勵南看到她這幅不能接受的模樣，薄脣輕啓，吐露出來的話，仍舊叫人覺得心寒：“沒有人會一成不變。”
“可是這纔多久？”譚暮白問他，“我纔跟你一起多久，你就厭倦我？膩了我？變心愛上別人？”
陸勵南問她：“慕白，你覺得男女之間的新鮮感能維持多久？”
譚暮白張了張嘴，想要去接話。
想要去談‘愛’。
可是，忽然覺得可笑，既然能說出‘膩了’二字，也說明她只是他的玩意兒。
如何能配的上愛？
可她心裏還是抱了一點點的僥倖：“你不是說愛我嗎？”
他想聽陸勵南解釋，解釋說這只是開玩笑，他並沒有愛上別人。
畢竟他們的愛情怎麼會如此沒有厚度？怎麼會如此經不起時光的摧殘？怎麼會如此薄弱的被新鮮感這種東西所左右？
可陸勵南讓她失望了。
“男人對女人感興趣時候說出的愛，不是最廉價的嗎？”
陸勵南見她仍舊心懷僥倖，一擊擊碎了她所有自欺欺人的奢望。
譚暮白一僵，忽然有些懵了。
“我是。”陸勵南並不否認。
而如此坦誠的認下自己的錯誤，更讓譚暮白覺得難過。
她脆弱的眼淚在眼中兜兜轉轉，一瞬間腦子裏閃過很多去挽留丈夫的手段跟方法。
她想要問他，是自己不如以前漂亮了嗎？
是自己不如以前身材好了嗎？
是自己陪他的時間太少了嗎？
是因爲這些，所以他才愛上別的女人，並且不惜拋棄她嗎？
她想去問，想要拉着他的手求他不要走。
哪怕是對他下跪也無妨。
她想要像是所有因爲丈夫變心而努力維持家庭重新奪回丈夫寵愛的女人一樣去掙扎。
可最後她這些軟弱無能的想法，都被骨子裏的不能折斷的堅韌給打了個煙消雲散。
她從不喜歡在人前做出讓人可憐的悲慘模樣。
更不會下跪去求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跟她重歸於好。
愛就是愛。
不愛就是不愛。
如果他不愛他了，把他強留在自己的身邊又有什麼用呢？
她要他的心，並不是軀殼。
所以，她擦乾了眼淚。
漠然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擡眼看向陸勵南：“離婚是嗎？”
“是。”陸勵南再次給了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譚暮白忍着心疼，點頭：“好，我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