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回到房間之後,頭疼的整個人都恍惚。

    她一遍遍的想起陸勵南跟她說離婚的那些話,覺得腦子都要裂開了。

    心也像是刀割一樣難受。

    可是,閉上眼睛,想要睡覺,卻又睡不着。

    只有眼淚不停地從眼睛裏面往外流。

    “爲什麼……爲什麼……”

    她把臉埋在枕頭裏,根本無法理解陸勵南這樣做的原因。

    她漸漸睡去,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但是,頭腦卻是一直混沌疲累,無法安心的。

    半夜的時候,外面好像是起了風聲。

    她哭着醒過來,看見窗戶開着,風從窗外吹進來,將本來開的不大的窗縫一下子吹得很大。

    而窗簾也在不住的飄動。

    她穿了妥協起身去關窗戶,看向樓下的時候,彷彿是出現了幻覺一樣,看見一個站在路燈邊的人影。

    風很大,她看着那個人影愣神的功夫,窗簾被風吹得擋了她的眼睛一下。

    她匆忙將窗簾給撥開,再去看樓下那個人影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

    她呆呆站在窗口。

    直到天上的雷聲忽的響起,她才一下子被驚醒過來,急忙關了窗戶,拉上了窗簾。

    她想起是傅錦書送她回來的。

    所以,開門出去想要看看傅錦書還在不在。

    不出意外,傅錦書已經離開了。

    只不過,傅錦書離開後,客廳裏面的檯燈還是亮着的。

    檯燈照着的桌子上,留了飯。

    好像是幾個小時前做的,已經有些涼了。

    但是放在微波爐裏面稍微一熱,便會很好喫。

    做的菜都是她喜歡喫的。

    她看着桌上的菜,跟傅錦書親手寫好後留下的字條。

    茫然的坐在了沙發上。

    房間裏沒有了剛回家時候的那種腐朽陳舊的氣息。

    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空氣。

    有一點點花的香味,一點點春雨的氣息。

    客廳的窗戶是開着的。

    春雨的氣息是從窗外吹進來的。

    很溼潤。

    而花香的氣息,則是不知道被何時買回來插在花瓶裏的香檳玫瑰散發出來的。

    顧白笙看着桌上的滿天星跟香檳玫瑰被一起插在花瓶裏,忽然有些更難過了。

    這一切,無疑都是傅錦書做的。

    傅錦書很好,很好。

    她們錯過,又冰釋前嫌一同並肩前進。

    不管是作爲戀人,還是朋友,都把彼此當做重要的人。

    若不是有陸勵南橫插一腳,她跟傅錦書必然是一對。

    如今,陸勵南不要她了。

    傅錦書卻依舊能夠對她這麼好,她可以感受到他溫柔的態度。

    他會接納她。

    她若是願意,可以重新愛上他。

    可是……

    她好像已經失去那種能力了。

    那種,去愛上一個人的能力。

    她垂下眼睛,眼淚從眼睛裏一滴滴的流出來。

    正難過的厲害,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顧白笙一驚,轉頭去看向手機。

    一瞬間,特別希望手機上顯示的人名會是陸勵南的。

    可是,把手機拿過來的時候,打來電話的,卻是傅錦書。

    “你睡醒了?”

    傅錦書問她。

    她點點頭:“嗯。”

    傅錦書聽她說話有氣無力的,便叮囑:“喫點東西。”

    即便她現在很傷心難過,也要喫些東西才能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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