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泡的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譚暮白沒有去親眼看他。
還是傅錦書看過了之後回來與她說的。
她聽後，長久的沉默。
手裏的茶涼了之後，傅錦書察覺，從她手中取過茶杯，倒了涼茶，換了熱茶。?
譚暮白跟傅錦書道了謝。
傅錦書安慰她：“伏冉曦被易單鈞易存海設計殺害的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伏明明被易單鈞撞死的冤案也已經昭雪，所有相關人員，都已經受到了應有的制裁。”
譚暮白點點頭，還是說不清心中是何情緒。
回想之前的種種。
便明白宮明宸應當是最初便是以復仇的目的，而逐步接近易家人的。
但是，易家人因爲林易舊年的關係，並未懷疑宮明宸。
林易舊年墜樓。
易單鈞被殺。
易存海被殺。
他們三個親眼目睹制裁自己的宮明宸時，才明白他的目的。
只是那時，他們是怎樣震驚的心情？
有沒有除了恐懼之外的，真正發自內心的懺悔？
這些人都已經死亡，所有的一切，都無從得知了。
“我昨晚，夢見明宸了。”
譚暮白跟傅錦書說道。
傅錦書聞言，問她：“夢裏他與你說什麼了？”
譚暮白道：“他說讓我不必介懷。”
傅錦書聞言，默然未語。
其實，在那本畫冊上面，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其中過程，都交代了個清楚。
譚暮白看過了。
還見了留在畫冊最末尾的一句話。
那句話是————
‘我殺他們，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血債血償。’
譚暮白明白是誰。
是她。
在尋找易家謀殺多人的證據之中，警方找到了易家人的爪牙。
那些爪牙清楚的交代。
不管是林易舊年跟易存海，還是易留跟胡富姬，以及易單鈞。
這些人，均在不同的時期，對她譚暮白動過殺心。
只不過，這些殺心最後都沒有得逞。
她前期因爲陸家的原因，沒有被傷害。
後期，則是宮明宸從中活動，替她將這些殺機一一掐滅。
她很慶幸的從易家人的手底下活了下來。
逃過了這一場劫難。
只是，這一場禍事，牽連甚廣。
讓這一宗案，甚至成了世紀大案。
這事過去之後。
譚暮白跟傅錦書替宮明宸料理了後事。
隨後，一切便變得平靜了下來。
儘管周圍還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是在宮明宸經常出入的人醫，卻沒有醫護人員再去說這件事。
大家都對這件事絕口不提。
因爲沒有人會想到，那樣沉穩平和的宮醫生身上，會揹負着多年的不公跟深仇大恨。
也沒有人會想到，正義與罪惡會同時到來。
慘重的代價，制裁了犯下罪行的人。
卻也讓執行人，雙手染血，萬劫不復。
發生在宮明宸身上的事情，讓許多人想起時，便會陷入深思。
深思人世間的正義，究竟可以遲來多久。
善良與罪惡的界限，又從何清晰的劃分。
公平與公正，是否真的能時刻伴隨在身邊。
天使與惡魔，又本來是什麼模樣。
若是事情落在己身，無奈跟絕望壓頂而來的時候，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