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盛帶領隊伍選擇避開官道,改走密探早已打探好的一條祕密道路,如果路上沒遇到什麼事情,他們會在不到五天後路過陳州。金齊鳳和那個使臣還算老實,一路上幾次三番想要找朝盛說話,但發現問不出些什麼就不再問了。
軍隊行至下午的時候,路過山路前面是一條狹窄的山隘,通過這個山隘天黑前可以到達前面的一個小鎮,在那裏就安全了。但此山隘易攻難守,如果有敵人埋伏其中,全軍必定毫無生機。此時繞路,天黑前必定到不了小鎮,到時候再山野樹林裏,其兇險也是難料。朝盛讓隊伍停下,在馬上緊盯着前面的山隘思考。
“將軍,後面有隊送糧隊,說是去往陳州,和我們順路。”一個小兵來報。
“我知道了。讓他們跟着吧。”朝盛說着就要往前走。
“將軍,不能讓送糧軍隊跟着我們,會拖慢行程的。”朝陽的副將黃忠提醒說道。
“將軍,他們的軍師求見。”小兵說。
朝盛還沒有反應過來,符鬱就走到朝盛面前,低着頭,故意壓低聲音恭敬地說:“我是隨送糧軍隊前往陳州的軍師周瑾玉,這位是我的義弟殳聲賦。”
化名爲周瑾玉的符鬱身穿一件素樸的書生衣服,嘴巴上還掛着鬍子,一副弱不禁風的翩翩公子模樣,旁邊化名爲殳聲賦的符馨穿着行走江湖的俠士便服,手持寶劍雙手交叉於前,大方爽朗。朝盛感覺這位周瑾玉有點眼熟。
“何事?”朝盛面不改色地問。
“望將軍繞道行走。前面的山勢險峻,山道狹窄,易攻難守,是刺客的絕佳伏擊地點。我們繞道而行,雖然天黑前不一定走出森林,具有一定的風險,但不至於全軍覆沒。”
“我們的人馬快速從山隘過去,不到天黑前就能找到客棧,到時我們就安全了,如果繞道而行到時的風險尚未可知啊!”黃忠瞪着周瑾玉說,“這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能知道些什麼!”
朝盛立刻意識到這個叫周瑾玉的軍師說的正是自己在想的問題,只是考慮副將黃忠的反對,黃忠行軍打仗多年,他的顧慮也是對的。
“繞道!”朝盛下令後,看着周瑾玉和殳聲賦離開的身影想得出神。朝盛的侍衛長張謙從來沒有見過朝盛對誰這麼好奇的。
“將軍,您在看什麼呢?”侍衛張謙問。
“沒什麼。找人盯住這個年紀輕輕的軍師。去打探他是什麼來頭!”朝盛冷淡地說。
天雄軍的送糧軍隊緊跟在朝盛護送隊伍的後面。符鬱坐在轎子裏思考過去、未來發生的與當下相關的一切事情,符馨也從馬上下來坐到符鬱身邊,滔滔不絕地講着話。
“姐,謝謝你幫我出來,還陪着我出來!你其實不用出來的,我去就好了。”符馨靠在符鬱的肩膀上漫無目的地問。
“放心吧姐,你這麼聰明,相信可以很快解決大哥的困境的。”符馨拉着符鬱的手說。
“你又是怎麼做到讓陛下不讓我們去和親呢?”符馨問。
“這還不是你的功勞!要不是你,我怎麼會知道金齊鳳的事情,又怎麼會激怒使臣,去朝堂上進行對質,讓皇帝陛下真正意識到洛城國的情況。”符鬱摸摸符馨的前額。
“那姐姐,我豈不是你的福星了。”符馨調皮地說。
“是福星。你總能帶來好運!”符鬱笑着說。
“姐姐,你起的名字真好聽。不過你爲什麼叫做周瑾玉,而我叫做殳聲賦呢?”符馨好奇地看着符鬱,還沒等符鬱回答,符馨突然又坐得筆直,拉開車簾,警惕地朝四周觀望。
“怎麼了?”符鬱擔心地問。
“有人跟蹤我們。姐姐你待在馬車裏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符馨跳下馬車,符鬱探出頭來,看到一個洛城打扮的家僕在對符馨說些什麼。
“符家二小姐,我家公子有請!”家僕說道。
“你家公子?就是那個在驛館門口遇到的那個混蛋的主子嗎?”符馨在知道真相後毫不客氣地對家僕說。
“殳聲賦!”符鬱在符馨背後大聲咳了幾聲。
“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我叫殳聲賦,是大名鼎鼎符家的侍衛。我聽說二小姐遭遇的那些事情,很是氣憤,叫他管好自己的下屬,以後別讓我碰到,見一次打一次。”符馨做出要打人的樣子,嚇得家僕連忙扶着帽子走開了。
“你啊。還好機靈!”符鬱笑着說,“這個金齊鳳也絕對不是等閒之輩,他能夠在洛城國舉國追殺的環境下逃出來,而且以完全的弱勢和朝陽陛下達成協議,並且在幕後挑起各種爭端,還能毫髮無損,並且應對有餘,這背後肯定大有文章。我已經讓桃子去查了。他僅見過你一面就認出你來了,你要小心這個人!”
“知道了,姐姐。”符馨乖巧地說着騎上了馬背,“我還是在外面騎馬吧,看得清楚些。我總感覺這附近還有人在暗中跟着我們。”
“放心吧,很快就知道了。”符鬱笑着放下車簾子,她剛剛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就在於弄明白彭宜親王金齊鳳。符鬱對家裏的下人、僕役、侍衛都很好,丫鬟桃子自幼跟着符鬱,符鬱發現她有習武的天分,於是也讓符馨帶着學了幾年武功。符鬱經常幫助落難的窮人,或者遇到麻煩的正義之士,她漸漸建立起情報網,通過桃子傳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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