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兩分鐘過後,幾個剛纔還在陰陽怪氣等着看戲的傢伙,直接被扔出了會所大門。
經理客客氣氣地和林言寒暄了兩句,看到郭劍鳴不善的目光這才閉上嘴巴,轉身讓一羣看得目瞪口呆的喫瓜羣衆散了。
“原以爲魔宮六公子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手段,沒想到竟如此可笑。”林言淡淡開口。
郭劍鳴的臉色難看得像是吃了死耗子。
“你找死!”洪嘯威更是殺意畢露,當即便站起身來。
林言平靜地看着他,甚至目光中還有鼓勵和慫恿的意味。
反倒是郭劍鳴剋制住了,一手將洪嘯威攔住,寒聲道:“坐下。”
倘若林言當真出了什麼差池,他難辭其咎。
沒有人願意承受魔君的怒火。
洪嘯威並不覺得自己的手段可笑。
只要把這事往林言身上一賴,再利用自己的能量加以造勢宣揚,林言的名聲就會變得臭不可聞,成爲整個南明島家喻戶曉的笑話,進入社會性死亡。
而魔君這般心性孤傲霸道的人,更不可能容許自己的弟子是此等貨色。
就像是林言逃離華夏大陸趕赴南明島之時,魔君就曾說過,他如果沒辦法自己登島,那就讓他死在外面。
冰山一角,卻足以說明一切。
郭劍鳴就是想給林言上一課——我的話就是權威,就是真理。哪怕是造謠污衊,別人也會因爲我郭劍鳴而附和奉承。
可他怎麼也沒能想到,自己的權威還沒來得及豎立,就直接被碾了個稀碎……
郭劍鳴臉色冰寒,再也不願掩飾下去,冷聲道:“你爲什麼一直不喝酒?”
“你真就覺得我是沽沽名釣譽,沒有半點真才實學?”林言啞然失笑,諷刺道,“沒想到堂堂魔君六弟子,竟然是個睜眼瞎。”
郭劍鳴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身體微微前傾,頗有侵略性,更顯得已經徹底認真起來:“還真小看你了。”
“這話我也可以奉還給你,”林言冷笑道,“酒裏整整三成桃花春風露……你的心思遠比我想象中還要令人不齒。”
“我猜猜看——你是想給我創造一個機會,令我在失去自控能力的情況下,和你的三個女人發生點什麼吧?”
他的話音落下,三個女人頓時面露驚恐之色,帶着不安與慌亂看向了郭劍鳴。
就連洪嘯威也是眼瞳一縮,顯然沒能料到還有這一手。
“妙,真真是妙不可言!”郭劍鳴被拆穿了計劃,竟然不怒反笑,哈哈拍起了手來,滿臉讚歎之色,“你這份毒辣的目光,我當真無法理解。無色無味,融入酒中毫無破綻可言的桃花春風露,也被你給看穿了。”
林言同情地睨了三個可悲的女人一眼,嘲弄道:“明白了嗎?你們自以爲是的身份地位,其實一文不值。在他眼裏,你們只是牀榻上的玩物、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罷了。”
場中的氣氛越來越微妙詭異。
三個女人渾身都冰冷發寒,像是墜入了臘月寒冬的冰窖,汗毛倒豎,甚至有人輕輕地顫慄起來。
林言拿起一塊水果送入嘴中,不緊不慢地接話道:“只要我喝了那酒,就已經輸了。一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竟然上了六公子的三個女人,想都不用想,死路一條。”
頓了頓,他冷笑着補充道:“而且會死得很慘。”
郭劍鳴也接過話頭,繼續道:“況且你是怎麼被逐出龍隱、被追殺到此地的,大家心知肚明。一個色中惡鬼,做出這種事情半點不會讓人意外,只會令人深惡痛絕,甚至無需深究其中細節,風險係數幾乎爲零。”
林言微微頷首,表情讓人看不出是讚許還是譏諷:“可以,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如果郭劍鳴的計劃得逞,林言自然得爲一時和三個女人的歡愉而付出性命代價。可郭劍鳴也難免成爲他人茶餘飯後的笑談,有點像可憐的寶寶強。
縱然當面不談,背地裏總少不了各種非議。
“成大事者,何拘小節?”郭劍鳴宛若鋒芒畢露的利劍,傲氣十足,“只要我事後做出寵愛疼惜三個被你殘害的女人,我就是好男人、好老公。”
“而你作爲師父的客人,卻做出畜生一般的行徑,師父定然覺得對我有所虧欠。”
他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顯而易見——魔君的補償,豈是等閒?
“精彩。”林言似笑非笑,只差沒給他鼓個掌了。
這已經不是軟刀子殺人了,而是兵不血刃。
“可惜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硬骨頭。”郭劍鳴站起身來,嘴角掛着一抹詭異的笑容。
洪嘯威一個閃身,已然來到林言身後。
“所以——”林言也微微眯起了眼睛,開口道:“你打算來硬的,逼迫我把它喝下去?像你這麼迫切給自己戴綠帽的人,當真罕見。”
洪嘯威嚴陣以待,郭劍鳴卻是臉色微微一變,沒能下達命令。
林言的掌心,赫然有散發着濃厚死亡氣息的黑色粉末,如小型龍捲一般盤旋着。
“敗亡殘劍、斷魂腐骨散、金蠶軟甲,你們想試試看?”林言神色平靜如水,反問道。
縱然他只是先天十二層,有這三種奇物在身也不可能被瞬間制服,必將驚動他人。且不論是斷魂腐骨散,又或敗亡殘劍,都對宗師強者有真實不虛的威脅。
“洪嘯威,退下。”郭劍鳴冷笑了一聲,卻是逼視着林言的雙目,一字一句飽含譏諷:“算你僥倖逃過一劫,滾吧!”
林言卻笑了:“郭劍鳴,你當真以爲,只有你能算計我?但我卻拿你沒轍?”
“哦?”郭劍鳴故作驚詫,“我倒是想知道,你能拿我怎樣?”
洪嘯威也是不屑地冷笑出聲:“不過是砧板上的待宰的魚,逃過一劫就該謝天謝地,還想動六公子?簡直可笑至極!”
可下一瞬看到林言的舉動,兩人卻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