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辦事的區域外,便是一處食堂、兩棟單人宿舍,男女分開。從這種角度上來看,倒是和學校有些類似。
林言走不多久,便敏銳地聽到一片靡靡之音,竟然有男女在正前方的大廳裏唱歌!
春華人都傻了,總覺得這一切和自己想象中全然不同。
天煞會雖然直接隸屬於各自的公子小姐管理,但也肩負着維護治安、處理犯罪的職務。這大白天的不工作、不訓練、反而唱起了歌,像什麼話?
林言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管理的隊伍……還真是能給我“驚喜”啊!
還沒進門就遇到一處濫用職權,殘害無辜,仗勢欺人的戲碼,一進門更是聽到這樣的動靜。
林言帶着春華走進大廳後,所見的一切更是令他臉色難看起來。
大廳裏大擺了十幾桌宴席,種種山珍海味隨處可見,酒是五糧液,煙是中華。裏面的男女坐得滿滿當當,一個個穿得極爲時髦,談笑有聲。
更有畫着水墨山水景物的屏風,背後隱約可以見到女人曼妙的身姿。
有彈琵琶的、有吹奏竹笛的、有撥動古箏的,匯奏成一曲國風華章,頗有情調。
甚至還有兩排穿得像會所迎賓的漂亮女郎,畫了精緻的妝容,在大廳兩側迎接。
這是天煞會第八分部?說是到了一處秦淮河邊的特色酒店,只怕都大有人相信!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林言看向一個迎賓女郎,沉聲問道。
“你不知道?”這個踩着高跟鞋的女人驚訝開口,“這是隊長的安排,說是要給郭峯接風洗塵,擺上宴席恭喜他成爲七公子。”
林言聽了都沉默。
春華更是眼角微微抽搐,感覺自己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燒着。
“天煞會分部弄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林言對這裏的觀感已經差到極點,當即寒聲道,“把隊長給我叫來!”
若是帶這麼一羣驕奢銀逸、作威作福草菅人命的傢伙,林言自己都嫌丟人!
迎賓女驚疑不定地看着他,有些摸不清他的身份了——這麼大的口氣,只怕不是簡單人物。可看上去又實在陌生,真的認不出來。
“喲呵,這麼大口氣?我看你面生得很,是不是我們天煞會的人?”一個叼着煙的中年光頭,虎口還紋着個蠍子紋身,上下打量着林言,盡顯輕慢。
“不是又如何?”林言逼視着他的雙眼,就想知道這裏到底亂成了什麼模樣,“我只是一個來辦事的人,看到你們這裏烏煙瘴氣,難道就不能見你們的隊長?”
中年光頭愣了一下,隨後譏諷地哈哈大笑。
他看向身後的幾個狐朋狗友,揶揄道:“聽到沒有?一個辦事的人,還特麼想見我們的隊長?滾吧,別在這礙眼!”
光頭身後的人也是鬨笑一片,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哪來的阿貓阿狗,隊長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老子不管你辦什麼事,滾去政務廳那邊。我們天煞會分隊擺酒席接待七公子,關你特麼屁事!”
林言的耐心逐漸消失,嘴角勾起了一抹危險的弧度:“你們工作時間如此胡鬧,就不怕我檢舉揭發?”
“難不成你覺得自己多牛皮,還能讓魔君出面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林言反問道:“是嗎?那要是我發到網上去,媒體也管不了你們嗎?”
光頭的臉色當即陰沉下來,目露兇光:“踏馬的,我看你是故意找事!我現在懷疑你混進天煞第八分部有什麼不良的企圖,說不定就想竊取機密。”
“來人,給我把他扣下來,好好審問一番!”
這似曾相識、如出一轍的跋扈飛揚作風,終於令林言心中的反感達到頂峯。
“都給我跪下!”他厲聲開口,取出了南明令。
一剎之間,光頭等人頓時變了臉色。
他眼見有人想要下跪,當即伸手製止,試探性地詢問道:“敢問閣下是七公子郭峯的什麼人?爲什麼他沒有親自到場?”
“郭峯?”林言冷笑道,“手下敗將罷了。”
他的話音一出,頓時如同驚雷般炸響。
與此同時,桌上有人放下手機,發出一聲驚叫:“臥槽!我剛剛收到消息,說是郭峯戰敗了,新來的那個林言成了七公子!”
轟!
全場如有驚雷炸響,頓時轟動一片。
“什麼?林言?!”
“這怎麼可能?”
光頭聽到這話頓時嚇得渾身一軟,顫聲道:“您就是……”
“不錯,我就是林言。”林言漠然開口。
“噗通!”
光頭當即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參見七公子!”
他身後的人反應過來也不敢怠慢,效仿行事。
如此動靜自然引來一片注目,得知是七公子林言駕到後,全場頓時齊刷刷地單膝跪倒一片,“參見七公子”的口號喊得震天響。
迎賓女都給驚呆了,連忙恭恭敬敬地行禮。
“你叫什麼名字?”
“回七公子的話,屬下叫王巖,是第八小組的組長!”
“王巖,你很威風啊。我剛一進門就要給我個下馬威,把我關着審訊是吧?”
“這——怪我有眼無珠,不知是七公子大駕光臨,還請恕罪!”
“聽你這話的意思,如果換一個人,就要關起來審訊了是麼?”
“不,七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我一時糊塗!”
光頭急得不行,說話都結巴了,簡直近乎窒息,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叫你們隊長滾出來!”林言雙手負在身後,充斥着肅殺之意,直接走上前去,坐在桌邊,“上樑不正下樑歪,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貨色,能搞得第八突擊隊如此烏煙瘴氣!”
一桌的人頓時如受驚的兔子般躲得遠遠的。
當即便有人應聲領命,忙慌慌地前去找隊長。
隊長宋南平得知這個消息,同樣心頭一跳,立即趕了過來。
當着林言的面,他“啪”的就是一個耳光,狠狠抽在光頭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