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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衣老者住下了,尋了一間幽靜的小樓。

    趙雲本想去聊聊來着,思來想去還是作罷,如今不止要演戲,還得打個心理戰,不能太上趕着往前湊。

    “這小東西,咋一點兒不好奇嘞!”

    見趙雲未跟來,麻衣老者揣手一陣嘀咕。

    要知道,他可是玄陽境武修,是個小輩都會跑來套近乎的吧!保不齊他一高興,還能賞點兒寶貝啥的。

    趙雲倒好,跟沒事兒人似的。

    不過仔細琢磨一番,麻衣老者便也釋然了,該是那老前輩太可怕,所教出的徒兒,多半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如他這個玄陽境,多半就是一個小陰溝兒。

    不多時,趙雲自兵鋪歸來。

    路過小樓時,他側眸看了看,完事兒便回了自個方面,咔嚓一聲緊鎖了房門,而後良久都未見出來。

    “真耐得住寂寞。”

    麻衣老者唏噓,他這玄陽境,總不能上趕着找一個凝元境聊天兒吧!這般一整,未免也太丟威嚴了。

    嗡!嗡!

    這邊,趙雲已祭天雷與獸火,依舊同時淬鍊兩把兵器,是一心多用,一邊運轉太初天雷訣,一邊運轉洗髓易筋經,一邊參悟風神步,一邊研讀玄門天書。

    至夜幕降臨,他才收手。

    這一日不停歇的淬鍊,又累的夠嗆,精力耗了個乾淨,蔫不拉幾,也直欲昏沉入睡,又一次超負荷了。

    至此,他纔拿出了丹藥。

    三顆真元丹,藥香四溢,沁人心脾。

    喫丹藥,也是有講究的。

    如他,精力枯竭之時服用,效果更佳,三顆丹藥入體,似清泉淌溢,精力得以補充,精神也受滋養。

    又一次,他感受到了精神的蛻變,臉龐的蒼白色隨之褪去,佈滿血絲的眸,清明不少,也還深邃一分。

    “不錯。”

    趙雲一笑,愜意的吸允這丹的餘香,若是再多來幾顆,感覺必定更加美妙,喫上兩三斤,也不嫌多的。

    “少爺,喫飯了。”

    外面,傳來武二的呼喚,酒肉飯菜已擺滿桌子,還真是頓頓有酒肉,趙家兵鋪的待遇,的確闊氣的很。

    “來了。”

    趙雲應了一聲,轉身出門,的確餓的發慌。

    出了門,他第一眼瞅的便是小閣樓,試探性的呼喚了一聲,“前輩,下來喝點兒?”

    魯莽和老孫頭兒他們,也都隨聲望去。

    早知兵鋪來了一號人物,且很自覺,自個就找地兒住了,至今,他們都不知啥來歷,只知是來尋趙雲的,而且,深不可測,搞不好是一尊可怕的玄陽境。

    吱呀!

    衆人矚目下,小閣樓的門開了,麻衣老者伸着懶腰走出,神態似昭示了一番話,老夫本不想喫,是你叫我喫的,如此,老夫便勉爲其難,賞你個臉面唄!

    嗖!

    趙雲只覺微風一陣,只覺眼見鬼魅一現,上一瞬還在二層小樓處的麻衣老者,這一瞬,便已到了下面。

    “好快的速度。”

    魯莽心中一驚,如此詭幻的身法,若想收拾他這個真靈境,怕是不用出第二招,一招便能把他絕殺了。

    “地藏境下來的,果是霸道。”

    趙雲也暗自唏噓,玄陽境他不是沒見過,如他父親趙淵,如閻家的老鬼,都是玄陽境,但是與這位相比,真就小巫見大巫了,同爲玄陽境,差別太大了。

    “來前輩,喝酒。”

    麻衣老者已坐下,魯莽頗懂事兒,抱着酒罈笑呵呵的倒酒,這可是個狠人,得給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孺子可教也。”

    麻衣老者捋了鬍鬚,有模有樣,怎麼說嘞!看這幫小兔崽子還是很順眼的,特別是那個叫趙雲的少爺。

    趙雲笑着,隨衆人落座。

    這個晚餐,氣氛有點兒詭異,平日都自家人,如今來個一個前輩,且是極可怕的前輩,都拘謹了不少。

    自然,也有那麼三兩個酒性不怎麼好的,喝的臉紅脖子粗,咋咋呼呼的找人幹架,拉都拉不住的那種。

    至今,他們都還擱樹上掛着呢?

    出手的,自是麻衣老者,喫個飯都不清淨,找揍。

    “這老頭兒,下手真狠。”

    趙雲就安分了,儼然一個乖寶寶,都不知麻衣老者怎麼出的手,就見眼前一晃,那仨真靈境就上天了。

    嗯?

    他懷中的小靈珠,不經意間亮了一下,泛的是紫光。

    很顯然,一定範圍內有玄陽境。

    以他的感知力,也只能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一絲氣息。

    “必爲柳家的玄陽境。”

    趙雲心中這般猜測,多半是來打探消息的。

    他猜的不假。

    的確是玄陽境,也的確出自柳家,蒙着一件黑色大袍,正藏在房檐的一側,從那,能清晰望見小園。

    “玄陽境?”

    黑袍人皺眉,看的是麻衣老者,看那極其隱晦的氣息,絕對是玄陽境,弄好,還是一尊巔峯的玄陽境。

    “他就是那個煉器師?”

    黑袍人輕喃,便是爲此事而來,來前家主是下了命令的,能拉攏則拉攏,不能拉攏,便送其入鬼門關。

    此番看來,拉攏較爲靠譜。

    同爲玄陽境,他可打不過那麻衣老者。

    “有意思。”

    麻衣老者嘀咕,趙雲都能感知到,他會感知不到?

    他未言語,或者說懶得搭理。

    不過,若對方找茬,他不是介意教其做人的。

    “時候不對。”

    黑袍人來的快,去的也快,下了房檐,便知眨眼沒影,某些個事,還是私下單獨聊爲好,畢竟趙雲也在那,這般明目張膽的人挖牆腳,人家是會罵孃的。

    “有個鎮場子的,果是不一樣。”

    趙雲心中一笑,若非麻衣老者在此,藏在房檐的柳家玄陽境,可不會這般含蓄,多半已跳下來裝逼了。

    飯後,他又回了房間。

    衆人也各自離去,小園瞬間變得空曠。

    深夜,有黑影閃過。

    黑袍人又偷摸進來,找的是麻衣老者,想單獨聊聊。

    “哪家的。”

    麻衣老者淡道,坐燈下悠閒的翻閱古書。

    “柳家。”

    黑袍人一笑,看似淡定,實則滿目的忌憚,先前距離較遠,感知不清,如今,才知這麻衣老者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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