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
月下的小園,氣氛熱籠。
特別是兵鋪侍衛,如魯莽那幫人才,格外歡實。
忙了一日,就指着晚上這頓了。
逢有晚餐,樹枝上都會掛幾個人,總有那些個人,喝高了就發酒瘋,老傢伙們自不慣着,園中的歪脖子樹,基本沒空過場。
新加入的鳳舞,曾幾次擡眸。
老實說,這裏的民風,她着實不適應。
同樣是新加入的枯山,早已習慣,還真就是個自來熟,很快便融入了這個和諧的家庭,人才的聚集地嘛!總有神奇之事發生,而趙雲,就是衆多神奇中的一個,這些時日,怕是沒有第二個比他更火的了。
“趙雲可在。”
喝的正興起,突聞一聲言語。
待衆人側眸,園中已多一道人影,蒙着一件玄色黑袍,遮了尊榮,就連露在外面的眸,也都模糊不堪。
這是趙雲。
新出的避世玄袍,自要試驗一下。
紫苓他們嘛!八成看不出,主要是想讓鳳舞瞧瞧。
這個感知類的武修,先前在蒼狼城,是能看穿他身份的,不知蒙上這件避世玄袍,她是否還能認出來。
“你誰啊!”
小黑胖子提着酒壺,搖晃的起身,醉眼惺忪的眸,上下掃量着趙雲,在場的人,也都露了異色,看趙雲的同時,也在看趙雲身穿的避世玄袍,似內藏乾坤,特別是其上刻畫的九宮八卦,咋看都不一般。
“故友。”
趙雲淡道,音色都變了,未看衆人,只在微不可查間,瞟了一眼鳳舞,那姑娘也在看,卻是俏眉微顰。
“好奇怪的黑袍。”
鳳舞輕喃,欲窺看趙雲真相,卻被一種力量遮掩,而那種力量,便出自黑袍,縱窮盡目力,依舊望不穿,看久了,眸子還有恍惚,被黑袍禍亂了心神。
“好用。”
趙雲心中竊喜。
這一天一夜的加工趕點,果是沒白費。
這般想着,他施了兩道懸空符。
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一步步踏空而上,映着星輝,加之袍子玄異,襯出了一種出塵的氣蘊,讓人恍以爲,那是一尊不存世間的謫仙,連紫苓都仰了眸。
憑空而上?
這特麼的是天武境嗎?
因看不破虛實,纔不敢輕舉妄動。
若真是天武境,可不能觸了黴頭。
“會不會用了懸空符。”
胖老頭兒一聲嘀咕,雙目已微眯成線。
奈何,有避世玄袍的遮掩,他也難見真相。
“此貨的逼格,好晃眼哪!”
紫發小孩揚着小腦袋,倆眼圓溜溜。
“這個背影,看着咋這般眼熟嘞!”
小財迷大眼撲閃閃,亦是滿目的新奇,那是踏天而上啊!以她來看,也只天武境,纔能有這等大神通。
嘩嘩譁!
衆人看時,漫天符咒從空飄落。
皆趙雲撒下的,爆符、雷光符、定身符...皆有。
不知道的,還以爲誰家出殯,擱那撒紙錢呢?
“哇....!”
兵鋪侍衛驚叫,忙慌擡手,這可都是符咒啊!
小黑胖子最機靈,隨手扔了酒壺,專心接符咒。
“這是個土財主。”
枯山嘖舌,也接了那麼兩三道。
還有,那貨有病吧!大半夜的跑這撒符咒。
是爲裝逼嗎?嗯...那就是裝逼。
嗖!
半空中,趙雲揮手扯下了黑袍。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這廝咧嘴直笑,兩排整齊的牙齒,格外的雪白。
他高興了,在場的人,卻都黑了臉。
特麼的,這貨真閒哪!大半夜給弄這麼一出。
“看吧!我就說背影熟悉。”
“那件袍子,真真不凡哪!看的我頭暈。”
“這演戲,又精湛了。”
衆人一陣唏噓,若非袍子被扯下,誰曉得那是趙雲。
“恕我直言,在坐的...都是垃圾。”
趙雲笑着自空走下,卻驀的來了這麼一句。
這話一出,他都沒站穩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話驚呆了一衆小夥伴。
自不是趙雲說的。
自是月神補的刀。
如今這一幕,來這麼一句話,還是很應時襯景的。
“你們聊。”
趙雲一聲乾笑,扭頭便跑。
“跑?”
諸葛玄道大罵,一巴掌拍了出去。
趙雲當場跪了,闆闆整整一個大字,貼在了地面,不等起身,衆人便圍了上來,握拳的握拳,捋袖的捋袖,表情出奇的一致,都在笑,都笑的很開心。
啊...!
趙家少主的慘叫聲,還是很霸氣的。
“民風果是彪悍。”
鳳舞乾咳,是唯一的看客,是唯一一個未出手的。
慘叫聲,不知何時湮滅。
園中的那棵歪脖子樹,又多掛了一個人,被五花大綁,渾身上下多腳印,平順的頭髮,又成了雞窩。
此刻,正隨着一陣陣的風兒,擱那搖啊搖。
舒坦!
月神斜躺在月亮上,滿心愜意。
爲了讓徒兒多挨一頓打,師傅可謂良苦用心哪!
“好奇異的袍子。”
衆人未走,扎堆兒在樹下,已把趙雲的避世玄袍扒了下來,圍了一圈兒,看了又看,除了那個九宮八卦和些許圖紋,便再看不出其他,趙雲煉入袍中的陣法,因斂於無形,無人能看出。
遮掩類的袍子,他們不是沒見過。
如趙雲這個如此玄奧的,還是頭回見。
外人看久了,不止矇蔽眼力,竟還能迷惑心神。
“鴻淵傳的?”
“除了天下第一,誰還有這般大魄力。”
“有個師傅,真好。”
嘀咕聲不少,心中那個羨慕啊!
只紫苓美眸深邃,哪來的鴻淵,多半是趙雲自個造的,也可能...是坑蒙拐騙搞來的,能演出天武的氣勢,再加上這件遮掩黑袍,日後,那小子必定更浪。
未多久。
衆人各回各房,至於趙雲,還被掛在那。
鳳舞心善,給其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