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莫聽他挑撥離間。”

    “我家少主行得端做得正,絕不會做那等齷齪事。”

    “莫中了他的奸計纔好。”

    見暗夜族眼神兒不對,三個血鷹族長老忙慌道,說的那叫個義正言辭,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他家的少主,是一個乖寶寶呢?

    “放心,俺們心中有數。”

    仨暗夜族長老一笑,不知爲啥,笑的頗開心。

    真一出好戲啊!捉了一個假兇手,卻炸出一個真兇手。

    不過,他們並未表露,心裏有數便好,總不能在這裏開打吧!有些個恩怨,還是在外面清算爲妙,好你個血鷹族,玩兒的挺高啊!這般算計我家少主,不與你們好好聊聊,對不起老祖宗。

    暴怒的華都,終是反應過來了。

    這一瞬,他看嚴康的眼神兒,都多了一抹冷意。

    縱腦子再不好使,也該看出端倪了,趙雲的推斷,完全符合邏輯,對面那個叫嚴康,無論動機、氣息、財力...貌似都與其中一個兇手,完美的契合,他孃的,繞了一大圈兒,兇手擱這呢?

    撲哧!

    立在一側的鎧甲中年,撲哧笑了一聲,感覺有些失態,忙慌忍住了,奈何一個沒忍住,撲哧又一笑,這回是真壓不住了,捂着嘴笑。

    精彩,真他孃的精彩。

    嚴康挖了一手好坑啊!替華都興師問罪,問着問着,把自個活埋了,找了一個假兇手,一不留神兒沒拿下,把他這個真兇手炸出來了,這一系列的神操作,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

    咋辦,我也想笑。

    明月城主心中驀的蹦出這麼一句話。

    但,她是城主,得注意儀態,該忍的時候...還得忍。

    不過,對血鷹家的少主,她今日着實大開眼界,一頓操作猛如虎啊!明明是一個配角,愣是被他演成了主角,戲還是很精彩的。

    咔吧!

    堂中,多了磨牙的聲音。

    或者說,是嚴康咬牙切齒,方纔還神色悠閒,此刻,儼然已滿臉火辣,除此,便是冰冷的殺機,是對趙雲的殺機,真特麼小看這個小武修了,故意激怒他,激他露真元。

    這般一露不要緊,被人察覺了。

    這下,再多的廢話,貌似也沒啥吊用了,事實勝於雄辯。

    “豬隊友啊!”

    血鷹長老的老臉,也通紅一片了,實在編不下去了。

    他家的少主,自個撞槍頭上了,拉都沒拉住啊!還說毛線。

    趙雲就淡定了,如個人畜無害的乖寶寶,對嚴康的殺意,直接忽略,昨夜藏寶圖上的倆字,送給血鷹族,真個實至名歸。

    這,可不是他故意坑人的,是嚴康非要安排一出大戲,而且,非要做主角,殊不知,那夜自鬥賞到華都被炸,他都在場,是貨真價實的見證者,坑我,你道行還差點兒。

    “今夜,天色不錯,把城解封吧!”明月城主抿了一口茶。

    “解封好啊!城外地兒大,可敞開了幹仗。”

    鎧甲中年轉身走了,去傳令了,臨走前的話,語重心長。

    這話,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裝懂也行。

    “既是城解封,我等告辭了。”

    仨血鷹長老忙慌起身,也忙慌拽起了。

    走,得趕緊了,對面那四個人,顯然不準備善了,這他孃的,來了一趟城主府,整的這叫啥事兒,明月城主幫他們尋到了這個小武修,可這個小武修,卻幫趙雲逮住了真兇手,嗯,也便是他家的少主。

    “你...給我等着。”

    嚴康未言語,可臨走前的眼神兒,卻昭示了這番話。

    趙雲依舊無視,我又不是嚇大的,有能耐別帶保鏢,摔死你丫的。

    “如此,我等也告辭了。”

    暗夜長老們也起身,一禮還未行完,華都便已拎着劍追出了大堂,知道嚴康是兇手之一,那還說啥,城中不讓幹仗,那便出城打殺,這幾日憋悶的怒火,他都要從嚴康的身上,一一找回來。

    三個暗夜長老幹笑,忙慌追去。

    臨走前,他們也看了一眼趙雲,眸中竟還有一絲感激,感激殺嘞!感激趙雲幫他血鷹族,炸出一個兇手來,這事兒乾的漂亮。

    “你家少主若不帶保鏢,一樣摔死他。”

    這,是趙雲心中的話,兇手歸兇手,忘古城的恩怨,抽空還是要算一算的,你們先打,等我把夢蝶送回家,挨着個的收拾。

    “城主,晚輩也告退。”趙雲拱手,便要轉身。

    “可願入我城主府。”明月城主起身,笑看趙雲。

    先前的事,他也聽說了,真靈境一擊敗退玄陽境的嚴康,這小傢伙,可沒想象中那般簡單,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底蘊,哪能不收入麾下,加以培養,日後定是一個得力助手。

    前提是,趙雲答應入城主府。

    “謝前輩擡愛,晚輩還有要事去做。”趙雲當即道。

    “嘿你個瓜娃子。”鎧甲中年不幹了,城主親自邀請,不給面?

    “他日若想通,隨時可來。”

    明月城主輕語一笑,自不會爲難。

    還真是,赤焰女帥帶出來的人,各個都是明事理的。

    “謝前輩。”

    趙雲又是一禮,轉身離去。

    就在前一瞬,差點兒就把夢蝶的事說出來,想借明月城主的威勢,威逼醉夢樓放人,如此,也省的他帶着夢蝶一路大逃亡了。

    不過,想想還是作罷。

    在他看來,一城城主也惹不起醉夢樓。

    這一點,他這兩日專門打聽過,醉夢樓的底蘊可不是一般的雄厚,後臺是帝都那邊的,而且手握重權,明月城主怕是不夠看。

    如此,不說爲好,省的打草驚蛇。

    他要做的,便是悄悄把夢蝶帶出醉夢樓,出了明月城,天高任鳥飛,只要計劃夠周全,只要逃的足夠快,這趟差事便很容易。

    “就這般放他走?”

    身後,鎧甲中年看了看明月城主。

    “他絕非池中之物。”

    明月城主笑了笑,這麼一個有意思的小傢伙,要麼扼殺搖籃,要麼收入麾下,但她所受打教導,不會濫殺無辜,既是對方不願意,她自不會強求,還是留個善緣爲好,日後保不齊就用上了。

    “你修爲高,你說了算。”

    鎧甲中年笑着,也伸着懶腰轉身離去。

    找人找了一天一夜,着實疲倦,不過今夜這場大戲,還是很養眼的,若非太累,還真想跑城外瞧瞧,瞧瞧血鷹與暗夜兩家,是否已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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