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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天宗。”八字鬍捏了捏鬍子。

    “天宗?”白衣女子挑了眉,一瞬如有頓悟。

    對八字鬍的話,她並不怎麼懷疑,難怪在外找不着,原是去天宗了,倒是會找地方,以司空劍南的資質,有資格做天宗弟子。

    “你個負心漢,真有你的。”白衣女子氣急反笑。

    “回見。”

    八字鬍擺了手,拉起趙雲便走。

    至於司空劍南,鬼曉得在哪,在哪都無所謂,隨便扯個地方,白衣女子八成都會信的,該是用情太深,這等狀態下,智商基本爲零,不過,他隨便扯的地方,歪打正着,那廝真去天宗了。

    “你可走,他留下。”白衣女子終是恢復了正常。

    “得得得,錢還你。”八字鬍咧着嘴,掏出了一個錢袋。

    “不傷他性命,聊聊而已,你哪涼快哪待着去。”白衣女子道。

    話落,便見先前那倆老頭嗖的一聲顯化,拽走了八字鬍。

    園中,只剩倆人。

    趙雲只顧乾咳乾笑,依舊杵的板正。

    在這,他是能不動儘量不動,緣因暗中至少四尊地藏盯着他,乖乖站那還好,敢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多半腦袋搬家,這個大賭場,底蘊有點兒強,雖避不過醉夢樓,但絕對有不小的靠山。

    “你...是不是有天眼。”白衣女子笑看趙雲。

    “沒有。”趙雲矢口否認,完事兒便埋頭揉眼睛。

    多看了一眼白衣女子,被晃的天眼冒金星兒,只因白衣女子這件衣裙上,刻有禁制,非一般的禁制,以他猜測,專克天眼。

    “我家賭場的篩盅,是特殊材料所制,縱有天眼,也未必能看穿。”白衣女子笑了笑,“你之天眼,該是有一種透視的能力。”

    “有時靈有時不靈。”趙雲還在揉眼,當是承認了,這話也是大實話,看篩盅一看一個準,看這位姑娘,透視就不咋好使了。

    “幫我看一樣東西,今日之事便不再追究。”白衣女子笑道。

    趙雲輕輕點頭,他貌似沒選擇餘地,敢說個不字,今日便走不了,暗中那幾個老傢伙,時刻都想跑出來,把他拎走研究研究。

    “隨我來。”白衣女子當先一步走。

    趙雲隨之跟上,能感知到,藏在暗處的地藏境,都扯了對他的鎖定,該是白衣女子吩咐的,該是接下來的事,是涉及祕密的。

    “我姓慕,叫我昭雪便好。”白衣女子輕語一聲。

    “好名字。”趙雲一笑,這姑娘的氣質,配合白衣,真如雪那般,修爲不弱,氣蘊也不俗,秀髮無風飄舞,自帶一種出塵之意。

    司空劍南的前女友,都不是一般人。

    如那夜遇見的紫衣女子,有特殊血脈,來歷定也不小。

    人哪!還是長得帥點兒好,撩妹一撩一個準兒,若真如八字鬍所說,方圓百里必有一個前女友,那司空劍南,真就太牛逼了。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一座小地宮。

    地宮中沒啥特別物件兒,只一個四四方方的鐵匣子。

    鐵匣子如酒罈那般大,而匣子的四面,分別刻有青龍、白虎、朱雀與玄武的圖騰,密封的嚴嚴實實,除此外,便是鑄造它的材料,很是奇異,隔着老遠,趙雲便覺一股股熱浪迎面撲過來。

    “就是他了。”昭雪指了指鐵匣子,“幫我看看裏面有啥。”

    “直接打開不就行了。”趙雲疑惑道。

    “其內,暗藏很玄奧的機關術,家父研究十年,都未解開。”昭雪乾咳一聲,隨後說道,“也曾想過強行打開,可這匣子的硬度,遠超想象,主要是怕裏面有寶貝,若損壞,那就虧大了,如此,纔想着借你天眼透視之力,瞧一瞧此匣中有啥個玄機。”

    “明白。”

    趙雲微閉天眼,下一瞬又豁的開闔。

    盯住了鐵匣,第一感覺便是,瞎子材質的確奇異,一眼看下,竟未能望穿,也可能是他道行不夠,總覺匣中有一股力量阻隔窺看,乃至他的透視能力,愣是成了擺設,無論咋看都看不穿。

    “如何。”昭雪小聲問了一句。

    趙雲未答話,又一次閉眸,再次開闔。

    這回,他極盡目力,終是看穿匣子表相,可其內卻雲霧氤氳,又阻了他透視,無奈,他只得以瞳力開道,撥開了一層又一層雲霧,強行看到了最深處,沒啥寶貝,僅有一隻手,一隻血淋淋的手,手上淌溢着烏黑之氣,也不知是怨念,還是可怕的殺意。

    唔...!

    聞他一聲悶哼,蹬的一步後退。

    “公子。”

    昭雪頓的一愣,忙慌上前。

    趙雲穩了身形,手捂着天眼,指縫間有鮮血淌流,還有他的面龐,也瞬時沒了血色,蒼白如紙,看了不該看的,遭了可怕反噬。

    這劇目,與先前窺看蠻王棺槨時,如出一轍。

    只三兩個瞬息,他的天眼便失了瞳力,變的暗淡不堪。

    此刻,莫說透視了,竟還失了光明,好好一隻天眼,成了個瞎眸,自他煉出天眼至今日,還是頭回這般,失明的感覺可不好。

    由此可見,匣中之物的級別,遠超蠻王棺槨。

    昭雪未閒着,取了一顆青色的果實,煉出了一縷青色的靈液,浸了趙雲的天眼中,靈液入眸,溫煦清涼,讓趙雲劇痛無比的天眼,得以撫慰,痛楚隨之緩緩散去,本已瞎眼,又漸漸有光。

    “你,看到了什麼。”昭雪試探性問道。

    “手,一隻血淋淋的手。”趙雲未有隱瞞。

    “手?”昭雪愕然,顯然超乎意料,還以爲是個不世珍寶呢?僅僅一隻手,就把趙雲天眼反噬的這般慘,那隻手也未免太可怕了,那是誰的手,爲嘛放在匣子中,這個組合有點兒詭異啊!

    趙雲只看不語。

    若他所料不差的話,這鐵匣子該是一個封印。

    按他所想,如這等鐵匣子,應該還有好幾個,每一個都封印着東西,搞不好就是一個人被肢解,被分開來封印,以此做鎮壓。

    當真如此,那就太嚇人了,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才被人肢解封印,寓意該是明顯的,要讓被封印之人,生生世世都不得重組。

    “咋會是手呢?”昭雪還在嘀咕。

    “冒昧問一句,這匣子哪來的。”趙雲抹了眼角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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