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魏騰被狠狠砸在戰臺,伴隨而來的轟鳴,也不負衆望的響亮,堅硬的戰臺,又一片碎石崩飛,有那麼一口老血,噴的足夠三丈高,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嫣紅而刺目的弧度,着實的養眼。

    看客們的小心肝,集體咯噔一下。

    還是那句話,莫說身受,僅看着都他孃的疼。

    啊....!

    魏騰的嘶嚎,也不知是怒吼還是慘叫。

    他倒不傻,通體真元洶涌翻滾,欲震退趙雲,使出才驚異的發覺,他所謂的玄陽境氣勢,玄陽境真元,竟撼不動這個真靈境。

    “再來。”

    趙雲一喝鏗鏘,第二擊砸下。

    還在嘶嚎咆哮的魏騰,怕不止是胃疼了,該是渾身上下都疼,鮮血狂噴,五臟移位,渾身的骨骼經脈斷裂頗多,主要是腦袋瓜子,嗡嗡的,如在雷劈一般,倆眼一抹黑,差點兒昏了過去。

    天宗老弟子又如何,也照摔不誤。

    魏騰是有些道行與底蘊,奈何也架不住某人的三連摔。

    轟!

    第三擊落下,這貨當場昏厥,頓的沒了意識,臉上多痛苦色,怕是做夢也是個噩夢,疼痛之餘,鬱悶多半也少不了,先前宇文昊被摔時,他整了一句大意了;嚴康被摔時,他又整了一句大意了,心裏還罵過嚴康跟宇文昊,真個倆廢物,一招都未撐過。

    事實上,他比前倆更廢物,一樣未撐過一招,至昏厥都不知,趙雲是如何堪破的隱身術,又是如何避過的絕殺一劍,一擊未命中,便一發不可收拾,太多祕術底牌都還未來得及用便跪了。

    “又殘一個。”看客們一聲乾咳。

    “走後門來的,果然沒有想象中那般不堪。”不少人嘀咕道,赤嫣女帥看中的人,還是有幾把小刷子的,接連摔殘三個玄陽境啊!其中有一個,還是天宗的老弟子,這可不僅僅是運氣了。

    “只幹敗三流貨色,沒啥大不了的。”不遠處岩石上,頗多老弟子扎堆兒,人手一把摺扇,笑的戲虐玩味,而他們口中的三流貨色,指的自是嚴康他們,底蘊未修到家,被錘也是活該。

    “衛師兄,不下去玩玩兒?”

    有一人調笑道,所看的衛師兄,正是衛川那廝。

    “他,還不配做吾的對手。”衛川嘴角微翹,滿目皆是輕蔑,腰板也挺的賊筆直,先前幻霧幽林一行,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有吹噓的資本,那麼多強者都折在裏面,他卻逃了出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能給柳如月留下一個好印象。

    不曉得,若讓他知道那夜在幻霧幽林...單挑他與柳如月的人,就是趙雲時,會是啥個表情,啪啪打臉是必須的,他能吹噓的資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人趙雲被樹妖拽走了還活蹦亂跳。

    說到趙雲,已收了魏騰的銀票,已跳下站臺,與穆清寒相視一笑,並肩漸行漸遠,熙攘的看客,又默契的讓了一條路,再不敢小覷這個走後門的,顯然不是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

    瞧戰臺,就有點兒血腥了。

    找茬的三人組,都在人形大坑裏躺着呢?嘴角溢血不斷,身體一陣陣抽搐,曾有一瞬醒來,但想起被摔一事,又特麼昏厥了過去,主要是疼,渾身上下里裏外外,都疼的厲害。

    “難兄難弟啊!”司空劍南一陣咧嘴。

    這話,在場無人反駁,先前一塊被炸,傷勢恢復後,又不安分,又扎堆兒找茬,這回比上次更慘,一塊被摔,妥妥的半身不遂。

    “一票搞走三十萬,嘖嘖嘖。”

    林邪一個勁兒唏噓,環看了一眼四方。

    也想找個人練練,也想掙點兒錢花。

    找着找着,就望見尹魂了。

    尹魂也在看他,他倆就不能見面,見面就想掐架。

    “終有一戰。”尹魂冷哼,轉身走了。

    並非不想打,是想保存實力,諸多底牌是要留在新宗大比的,新入宗的弟子,除了幾個不安分的,如嚴康和宇文昊,基本都這般想的,提前暴露實力與底牌,新宗大比時,對手必有防備。

    這,也是林邪所想。

    要打,也得挑個好時候。

    “徒兒。”

    不等看客散場,便聞呼喝聲,三陣狂風自三方呼嘯而來。

    地藏巔峯的氣勢太強太兇悍,在場的看客們,多數都沒站穩。

    自是找茬三人組的師傅們。

    聽聞徒兒被錘,火急火燎的趕來,卻是來晚了。

    事實上,他們腿腳已夠麻溜了,只因大戰結束的太快。

    “姬痕。”

    暴怒的喝聲,很快響滿戰臺。

    阿嚏!

    趙雲又是一個噴嚏,應該有不少人罵他。

    身側,穆清寒時而側眸,每回都上下掃量趙雲,別看他家小師弟,普普通通的,原來幹起仗來,真的很猛,摔殘了撒玄陽境。

    “師傅若知,定然歡喜。”穆清寒輕語一笑。

    至少,她的倆徒兒下山,並未丟她的人。

    非但沒丟人,小師弟還給紫竹峯掙足了面子。

    “來,師姐。”

    趙雲隨手抓了一把銀票,塞給了穆清寒。

    也不知是多少,幾萬兩還是有的。

    傳說中的見者有喜錢,就是這般來的。

    “小師弟,這使不得。”穆清寒忙慌推辭。

    “一家人,莫客氣。”

    趙雲笑着,已快走了幾步,在岔路口奔向了他處。

    穆清寒欲追,趙雲已沒了蹤影,她接下來的一笑,有點兒傻有點兒呆,看戲還有錢哪!真個意外之喜,她的小師弟,人的確不錯,先前還送了她一塊紫淚兵晶,想起紫淚兵晶,她步伐也隨之加快,得回去繼續淬鍊,得在新宗大比前,儘可能的提升實力。

    趙雲一路到了藏經閣。

    玄山老道依舊趴那睡大覺,見趙雲進來,只掀了掀眼皮,便又呼呼大睡,只有一句慵懶的話傳過來,“只許看,不許帶出。”

    “明白。”

    趙雲回着,已朝通往第二層的樓梯走去。

    還未等走到,造化小嫩芽便開始顫,確定那件異寶還在。

    這就放心了。

    他找了一處,尋了一部古籍,隨手翻看。

    月神說過,沒事兒便多讀讀書,於日後有大用,縱月神不說,他也會常來,藏經閣中的古籍祕卷,可謂包括萬象,有太多是外界沒有的,皆是天宗先輩苦苦蒐集來的,如今一部部擺在這,豈有不看之理。

    “只許看,不許帶走。”

    隔着老遠,便聞玄山老道又說了這麼一句。

    並非對趙雲說,是對另一人說。

    是幽蘭,看過比鬥,並未回山峯,又來藏經閣看書。

    見了趙雲,她之禮儀性的點了點頭,便拿了一部古書,而後偷偷拿出了一塊記憶晶石,偷偷拓印書上內容,這在天宗是明令禁止的,是怕祕卷流失出去,好不容易蒐集來的,哪能輕易傳出。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總有那麼些個人才,能把古卷內容帶出去。

    便如幽蘭,倒也不傻,還知道用記憶晶石、

    偷偷摸摸的,該是無人知道。

    不過,趙雲有天眼,看的真切。

    “羅生門對天宗藏經閣,也感興趣?”

    趙雲喃語,不覺以爲幽蘭混入天宗,就是來偷藏經閣古籍的。

    收了眸,他繼續翻閱古卷。

    整個藏經閣,都靜悄悄的,除了玄山老道,就只有他與幽蘭。

    唯一的聲響,便是玄山老道如悶雷般的呼嚕聲。

    “聽沒聽說,姬痕上演武臺了。”

    “姬痕,那個走後門來的?他敢上演武臺。”

    “何止敢哪!還把仨玄陽境,摔的連親孃都不認得了。”

    “這....。”

    藏經閣沉靜,外面就有夠熱鬧了。

    大清早的,因演武臺的一事,鬧的沸沸揚揚,凡有人之地,必有議論,口中總少不了姬痕的名,一個走後門來了,一戰成名了。

    太多人遺憾,沒趕上看那齣好戲。

    也太多人慶幸,是從頭看到尾的。

    更熱鬧的是紫竹峯,找茬三人組的師傅們,又聯袂上山,各個氣勢洶洶,自個徒兒被摔了個半身不遂,總得找人討個說法。

    於是乎,雲煙開了母老虎模式,又給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知何時,藏經閣的呼嚕聲散了。

    趙雲再回眸時,玄山老道已立在他身後。

    這老頭兒,真如一隻幽靈一般,走路都沒聲兒的,嚇趙雲一大跳,老道未言語,只揣着手,上下掃看着趙雲,如似看猴兒似的。

    “小子,你很牛啊!三個玄陽境都被你摔殘了。”

    玄山老道嘖舌,人在藏書閣,消息靈通,總有人給他傳消息,聽聞演武臺一事,就沒啥個睡意了,先前不咋看好的一個真靈小輩,竟收拾了仨玄陽境,雖是最墊底的那種,但足證明趙雲的不凡了。

    他先前咋就沒看出來嘞!

    若收了這小子,加以培養的話,也是有潛力的。

    沒看出來就對了。

    若赤焰女帥在此,多半會有這麼一句話,要不咋說你進不了準天,眼界就沒修到家,本帥看中的人,還能有假?

    “運氣而已。”趙雲笑道。

    “看走眼了。”玄山老道嘀咕了一聲。

    “長老,你可知單鳳芙蓉關在那。”趙雲小聲問了一句。

    “咋這麼多人問我打聽她。”玄山老道拎出了酒壺。

    “還有誰打聽。”趙雲下意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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