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衛川要挑戰姬痕?”

    清晨,天色方纔大亮,便聞此起彼伏的驚異聲。

    太多弟子都知道了,至於他們爲嘛知道,自是衛川傳出的消息。

    要收拾姬痕了,哪能不把動靜搞到最大,也讓整個天宗瞧瞧,他衛川是何等的牛逼,這般精彩的一幕,哪能沒有觀衆呢?

    來的越多越好,若月靈也來,那就更完美了。

    “以他的實力,也好意思挑戰姬痕。”林邪聽了,不由撇了嘴。

    衛川之強,他是知道的,可不是嚴康那等三流貨色能比,不說其他,就說護體天罡,一個撐開,莫說姬痕,連他都得飛出去。

    “明擺着欺負人唄!”司空劍南聳肩。

    這是倆好基友,哪哪有熱鬧,總少不了他倆,已去向演武臺。

    演武臺方向,已是人影熙攘,大清早的,靈力正濃,卻不思修行,就喜歡湊熱鬧,主要是涉及姬痕,這些天,屬他最火了。

    “姬痕怕是要跪啊!”

    “嚴康挑戰姬痕時你也是這般說的,結果仨人被摔殘。”

    “嚴康能與衛川比?”

    還未開戰,看客們便已選好了位置,喜歡看戲的人,就不能扎堆兒,逢扎堆兒必有議論,嘲諷、譏笑、唏噓、嘖舌連成一片。

    來的人不少,新老弟子皆有。

    也有那麼些個長老,也不知是路過這,還是特意來看大戲的,也選了舒服的地兒,拿出了菸袋,吧嗒吧嗒的抽着,一口口深沉的吐着菸圈,煙霧繚繞中,如似在修仙兒。

    衛川也到了,手持摺扇,白衣飄搖,一步步緩慢,自帶一種逼格,且已漸入佳境,臉上縱掛着一抹笑,看似讓人沐浴春風,實則,是戲虐玩味,縱如此,也掩不住他的器宇軒昂,看戲者說的不假,他非一般的弟子,有真傳的潛質,遠非嚴康那等貨色能比。

    “衛師兄,早。”

    “嗯。”

    人羣讓開了一條路,問好聲頗多。

    衛川的迴應,就逼格滿滿了,只一個嗯字便回了所有,一步登臺,立地站定,腰板前所未有的挺拔,如一座豐碑,加之玉樹臨風,惹得不少女弟子美眸漣漣。

    “打一個真靈,還擺這般大陣仗。”

    林邪又撇嘴,真不知這貨哪來的優越感。

    不過話說回來,衛川的確有那資本,至少他是戰不過的。

    “來了好多妹子啊!”司空劍南摸着下巴,左瞅右看,是來看戲的,順便看看漂亮姑娘,在他眼中,那就是一顆顆的大白菜。

    而青瑤,便是其中一個。

    她也來了,不是來看鬥戰的,而是來看衛川被錘的。

    在她看來,八重玄陽境之下,怕是沒幾個是趙雲的對手,衛川也不例外,護體天罡是強,但趙雲也是蓋的,論戰績,絕對碾壓。

    幽蘭也現身了,不是特意來的,是要去藏經閣,只不過路過此地,抽空看一眼,與之不分先後的,還有般若,是出來散心的。

    “小子,你也好意思挑戰真靈境。”

    蘇宇也登場了,拎着酒壺晃悠悠而來。

    一個小子,自是在喊衛川,喊的衛川臉色難看。

    人都叫他師兄,就蘇宇絲毫不給面子。

    蘇宇也懶得搭理這貨,走上了一塊石頭,墊腳去望看,想瞅瞅月靈來了沒,沒瞅見月靈,倒是瞅見月靈的師妹了,翩然而立。

    他顛顛過去了,笑呵呵的,“妹子,你師姐呢?”

    “閉關了。”幽蘭輕脣微啓。

    蘇宇一聲乾咳,並沒有走,開了話嘮模式,得給這個小師妹套套近乎,日後追月靈,是能幫大忙,至少,會比姬痕那貨靠譜點。

    “咋還不來。”不少人望看一方。

    一個主角已到,另一個主角至今不見人影兒。

    如此,讓他們不覺以爲,那個走後門的姬痕不敢來了。

    他們,猜對了一半。

    趙雲是想來的,飯都沒喫就想過來拿錢了。

    奈何,雲煙不準,強行留下了。

    說到底,還是擔心她徒兒出事兒。

    衛川可不是一般的弟子,她家徒兒上去,不被打殘纔怪。

    人嘛!該慫時還得慫,慫點兒好,慫點兒安全。

    “師傅,這...不好吧!”

    穆清寒乾咳,隨眸看瞟了一眼歪脖子樹。

    爲嘛瞟歪脖子樹,只因趙雲被掛在了上面,還是五花大綁,正隨一陣陣的風兒,晃來晃去,而且,還是在昏厥的狀態。

    這,都是雲煙的手筆,主要是小徒兒總想着往外跑。

    無奈,她只得幫趙雲睡個回籠覺了。

    “總比被打殘的好。”

    雲煙一邊翻閱着古書,一邊悠悠一語。

    落霞峯的衛川,她還是知道的,別看那小子人模狗樣,實則,是個狠辣的主,她家徒兒去迎戰了,能不能活着回來都兩說,畢竟,上了演武臺,有些事是由不得他們的。

    如此,還是在家待着爲好。

    穆清寒一聲乾笑,就坐在了老樹下,盤膝打坐。

    不久,趙雲醒來了,狠狠甩着腦袋瓜,滿眼都是金星兒,都不知哪跟哪,就被師傅打懵了,再醒來,就被掛在這了,自來紫竹峯,這是他第二次被掛這了,與歪脖子樹,真有不解之緣。

    “師傅,沒你這樣的。”趙雲撲騰了一下,腦瓜子還暈暈乎乎的。

    “你若被打殘,楚嵐那我可不好交代。”雲煙回的隨意。

    趙雲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忍住了罵孃的衝動,你個敗家娘們兒啊!耽擱我掙錢哪!有人送銀子,還不讓我去拿,還給我掛這了。

    “師傅都是爲你好。”穆清寒說道。

    “走後門的、癩蛤蟆,今日之後,我還會多一個稱號。”趙雲晃來晃去,一話說的意味深長。

    “啥稱號?”穆清寒下意識問道。

    “縮頭烏龜。”趙雲耷拉着腦袋。

    等着吧!那些個不安分的主,明日就會給他加上這個稱號,搞不好,還會給他編一個順口溜,有事兒沒事兒就會拉出來遛一遛。

    “人要知進退,總比被打殘了好。”

    “我...還是很能打的。”趙雲唉聲嘆氣。

    期間,他曾幾次看雲煙。

    可他家的師傅,儼然沒有把他放了的意思。

    按雲煙的話,掛在樹上,也是一種修行。

    她若與月神湊在一塊,該是有的聊,找理由都找的清新脫俗。

    “咋還不來。”

    紫竹峯寧靜,演武臺那邊的人,就很不耐煩了。

    “還用說?不敢來了唄!”

    “他也就嘴皮上的功夫了,真到這時候,比誰都慫。”

    “不來也好,省的被打殘。”

    “如此,送他一個縮頭烏龜的名號,該是實至名歸。”

    議論聲又成一片,已不抱啥希望。

    “以你的實力,打不過衛川?”青瑤喃語,獨自擱那犯嘀咕,時而還擡眸,看一眼紫竹峯方向,若她所料不差,該是雲煙師叔不讓趙雲過來,來了天宗,並非所有人都知趙雲的真正戰力。

    “真高看你了。”

    屹立在戰臺上的衛川,閉眸冷笑。

    在他看來,那個叫姬痕的,該是嚇破膽了,不敢來應戰。

    在場大多數人,都是這般想的。

    不過,看客們都有毅力,縱還抱點兒希望,萬一來了呢?可不能錯過大戲,特別是那些想看趙雲出醜的人,都還擱那等着呢?

    “師姐,幫我去買點東西唄!”

    趙雲晃了一下,縱被掛在這,也不能荒廢光陰。

    “買啥?”穆清寒開了眸。

    “天眼靈汁。”趙雲說道,“我兜裏有錢。”

    “你要天眼靈汁作甚。”穆清寒俏眉微挑,是聽過那物件兒的,只有身負天眼之人,纔會用得上,其價格,不是一般的貴,那麼一小瓶,就賣五萬兩。

    “我有天眼,需補充瞳力。”趙雲未隱瞞,也瞞不住。

    “你有...天眼?”

    不止穆清寒,連雲煙都一瞬側眸,這是她們未料到的。

    “難怪你能看破魏騰的隱身。”

    穆清寒明白了過來,從趙雲兜裏拿了銀子,奔向了老字號。

    “天眼都有特殊能力,你的天眼,有何能力。”穆清寒走了,雲煙接過了話茬,真個悠閒的師傅,翻書頁的動作,都顯得那般優美。

    “透...嗯...幻術。”

    趙雲一字脫口,忙慌打住,搬出了幻術。

    透視這倆字,可不能亂說,若被雲煙知道,少不了一頓胖揍。

    事實上,他還是很有節操的,自來了紫竹峯,自來大夏天宗,從未開天眼看過女弟子或女長老,至於男弟子和男長老嘛!看看也沒啥。

    雲煙終是放下了書,如風而至,真就打量起了趙雲的眼,目光最後落在了左眸上,該是瞳力耗損厲害,乃至眸光略顯暗淡了些。

    若非仔細看,她都瞧不出端倪。

    若非趙雲道出,她也不知自家徒兒,竟還有一隻天眼。

    “放了我唄!贏了錢咱倆平分。”趙雲呵呵一笑。

    “贏錢?”雲煙被逗樂了。

    對上衛川,不被打死就燒高香了,還想贏錢。

    她家的徒兒,心也夠大的。

    鑑於趙雲這般不安分,她又加了一道禁制。

    反正就是,不讓趙雲下山,去了演武臺,八成就回不來了。

    一句話,師傅的良苦用心哪!

    趙雲的臉色,不由黑了一分。

    在這一瞬,他都有一種開透視的衝動了。

    白花花的銀子啊!這就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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